“淚涼聽姐姐的。”
“如何要聽我的,淚涼,很快整個玉靈穀便都要聽你的了。”玉君柔笑道,遂對那勁服女子道:“綠竹,讓姐妹們開始吧。”
“是,穀主。”應道,隨後轉身向下麵喊道:“姐妹們,九宮八卦劍,布陣!”
下麵的人聞聲而動,迅速排好陣型。
“好,開始!”綠竹一聲令下。
劍光四起,整齊劃一,未有一人出錯或是慢上半拍,就連呼嗬聲都是堅定有力,不輸男兒。
“怎樣?”玉君柔笑著問寒殤。
“淚涼未曾料,穀中姐妹們劍術都如此精湛。”寒殤如實道。
“並非如此。”玉君柔搖搖頭:“她們也隻是會幾套劍法而已,便是綠竹與你相比也是相差深遠,不足一提。”
“淚涼,十日後我便要將她們完完全全地都交與你了,她們最小的不過十歲,最大的不過二十,和你一樣當初皆是無家可歸的孤兒。”
“淚涼明白,淚涼會同姐姐一樣如親姐妹般待她們的。”寒殤承諾。
“穀主,少主,姐妹們練的可還行?”一套劍法結束,綠竹上前問道。
“嗯,很好。”玉君柔點點頭:“唯有招數的慢了些,淚涼你說呢?”轉頭問寒殤。
“嗯,不迅則失先機。”
“淚涼。”
“嗯?”
“剛才的九宮八卦劍可看清了?”
“看清了。”
“去給姐妹們練一下可好?”
“姐姐,若論迅這一點,什麼劍法都比不過血魂門的招數。”寒殤道。
“淚涼不用血咒,隻是結合一點血魂門普通的招式。”
“淚涼你瘋了?你的身體剛好點,你就……”玉君柔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沒事的姐姐。姐妹們整日在穀中過的安逸,想必還不曾知道外麵還有如此陰邪的武功,讓她們見識一下也好,況且更能達到姐姐想要的效果,不是嗎姐姐?”
玉君柔猶豫片刻,終是點了點頭:“也罷,最後一次,給姐妹們見識一下便好,不可耗費真氣過多。”
“淚涼知道。”寒殤應罷,躍下高地。
此時正值暮春時節,風過時落英紛紛,枝頭已是難尋完整的花。
“下場花雨給你看可好?”寒殤注意到一個站在邊上的自八歲的女孩此時正新奇而又有些怯怯的看著自己,遂走了過去指著不遠處的一顆花樹微笑著問她“想不想看?”
“想。”女孩看著她又看看樹,點點頭。
“好。”寒殤笑笑,足尖輕點飛身而起,旋身而上已是數丈,旋身間白衣翩躚,雙袖輕舞,流光四溢,眾人還不及看清那四射的銀光,已見不遠處那樹花朵朵成瓣紛撒而下,無風,卻美得驚人。她們親眼看到一朵朵花在離枝的那一瞬間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爆開,粉瓣四散,驚豔而又淒美。
這場花雨足足下了有一盞茶的時間,當最後一朵花離枝,寒殤斂了內氣輕輕落地。
美則美已,隻是一場花事了,剩下的唯有枝頭冷冷的綠色,與剛才的一樹繁花相比顯得突兀異常。看著小女孩驚豔的目光,寒殤唇角勾起微涼的笑容,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往往要以最慘烈的方式獲得,可惜在她眼中已經看不出這場花雨到底美在哪裏了。
正當眾人依舊震驚之時,平地疾風乍起,什麼都沒來得及看清,隻聽“叮,叮,叮,叮。”劍落地之聲絡耳不絕,身前仿佛疾風而過,人影一閃而逝,手一麻劍便掉落在地,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在場已無一人持劍在手,皆掉落在地。
見眾人皆是一臉怔怔的模樣寒殤輕笑:“若是與人對峙時可不能這樣失了心神。”
目光掃過一地落劍,走到其中一把劍身微紅的劍旁,足尖輕挑腳邊的劍便飛起被她接在手中:“今日未曾佩劍在身,便隻得暫且借大家的劍一用。”
輕彈劍身,劍鳴清脆,是把不錯的劍。“姐姐本欲我將剛剛的九宮八卦練上一練,可寒殤自問九宮八卦劍卻是練得不佳,不若為姐妹們練一下穀主自創的劍法劍法可好?”
“姐姐,可好?”寒殤轉身問向玉君柔。
見玉君柔微笑點頭,寒殤回以一笑。緋紅的劍光纏繞在周身,這不像是一套有關殺戮的劍法,更像是一場妙曼的劍舞,寒殤身姿輕盈翩然而舞,朵朵緋紅劍花在她手中綻放,妖異而又詭異,猶如血色罌粟悄然綻放,令人心寒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就在眾人皆有些陶醉之時劍氣乍寒,一聲淒厲的劍嘯劃破寂靜,眾人皆是一震。雖是隔著距離仍能感到劍氣襲人,寒氣森森,四下充滿了陰森殺意,有些膽小的姐妹甚至嚇的哭了出來。
隻見寒殤越舞越快,她的身影幾欲被緋紅的劍光吞沒,緋紅劍光似漣漪般一圈圈蕩開,突然自那緋紅深處蕩出一圈極亮的劍光,地上的劍紛紛被震的彈起半空,於此同時的一道虹光衝天而起,寒殤幾乎和那劍融為一體,席卷的地上的花瓣漫天飛舞。淩空一個翻身,人與劍與花似乎都在半空靜止了一瞬,揮劍掃下,半空中的劍伴著漫天的紛紛落英直落而下,精準的插在每個人的麵前。瞬間仿佛雲開霧散,剛剛那股迫人的殺氣蕩然無存,仿佛從來不曾而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