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李天傅把玩著手裏的茶杯。
秦蕭撇著嘴看向四周,一本正經的說道:“要錢這種事兒,還是積極點好。”
“你怎麼確定我欠你多少錢?”李天傅再次喝了一口茶,笑著問道。
“很簡單。”秦蕭抬起頭看向李天傅:“天鴻從創建以來,股東分紅是慣例,我查了這十五年來天鴻的所有分紅收入,平均下來,每年是300個億,秦家占股20%,每年分紅就該拿60個億。”
“可我李家手裏,隻占到12%。”李天傅玩味的笑道。
“所以也好辦啊。”秦蕭聳了聳肩,笑著說道:“300乘以12%,你每年應該補給我秦家36億,十五年下來,就應該是540個億。”
聽了秦蕭的話,李天傅忽然仰頭哈哈大笑。
“這有什麼值得可笑的嗎?”秦蕭偏頭問道。
“你算得倒是清楚。”李天傅放下手裏的茶杯,緊盯著秦蕭:“可你連我的凳子都不坐,茶都不喝,我憑什麼要賣你麵子?”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秦蕭撇了撇嘴問道:“你的意思是要賴賬咯?”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李天傅微微笑道:“借錢孫子還錢爺。”
說到這裏,李天傅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吟著笑道:“更何況,我沒從你秦蕭手裏借走一分錢,你手裏也沒有我打的任何借據,你憑什麼問我要錢?”
這老家夥,果然是隻下山的老狐狸,說話滴水不漏,幾句話就懟了回來。
於是,秦蕭笑盈盈的看著李天傅,順手抓起旁邊的椅子坐下。
“哎,這就對了。”李天傅笑吟吟的說道:“這才有點談事情的樣子嘛。”
然後,他倒了一杯茶,遞到秦蕭的麵前。
“貴客來訪茶當酒,你我之間雖有恩怨,但喝茶還是有必要的。”
秦蕭抱著雙臂,翹著二郎腿,玩味的打量著李天傅,等待著他的下文。
“看過三國嗎?”李天傅忽然問道。
秦蕭點了點頭。
“三國裏,有一個很著名的故事,叫煮酒論英雄。”李天傅一邊斟茶,一邊笑道:“你我今天也來一個煮茶論英雄如何?”
“誰是曹操,誰是劉備?”秦蕭意味深長的問道。
“在你看來,我們誰是曹孟德,誰是劉玄德?”李天傅抬起頭反問道。
“你配不上曹操。”秦蕭搖了搖頭。
“我覺得配不上。”李天傅不僅沒生氣,反而灑脫的笑道:“曹操乃蓋世英雄,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就算在太平盛世,他也是宰相之才,而我嘛…”
“你倒是有點像劉備。”秦蕭忽然打斷了李天傅的話。
聽了這話,李天傅顯得很詫異:“你居然如此抬舉我?”
“我指的是厚黑學的功夫。”秦蕭扯著嘴角冷笑道:“曹操是個真小人,劉備是個偽君子,厚黑學,曹操隻占了一個黑,而劉備卻占了一個厚,而且臉皮厚得無與倫比,這一點你們倒是很像。”
“我承認。”李天傅笑著點了點頭:“厚黑學也沒什麼不好,這個社會,識時務者方能成大事,懂厚黑者,萬事可成功。”
說到這裏,李天傅站起身,背著手笑吟吟的說道:“你可以鄙視厚黑學,甚至也可以用道德來批判厚黑學,可當一個人做到心狠手辣,又臉皮極厚,這就是成功的關鍵,至少比起那些自命清高的君子,道貌岸然的聖賢要務實得多。”
聽完李天傅這番話,秦蕭笑著點了點頭,也並沒出口反駁。
同時,他也終於明白,李天傅的為人之道,行事作風。
這人不擇手段,心狠手辣,跳出道德束縛,立論實際作風,一切以利益為重,的確是一代梟雄幹才。
“剛才你說到曹孟德。”李天傅轉過身再次看向秦蕭:“曹孟德的心狠手辣,也沒有進行到底,至少他與漢獻帝之間,還保持著一絲君臣的關係,他在位時,也並沒終結漢王朝的正統地位,要說他黑,還真不是那麼恰當。”
秦蕭順手端起了茶幾上的茶水,輕抿了一口,忽然問道:“你怎麼評價自己?”
“我這個人,毛病太多,做事也不講章法,但我卻與那些道德先生有區別。”
“你想說你是個實用主義者?”秦蕭轉身問道。
“我可以並列為燕京四大傳奇人物,這絕非危言聳聽,更非浪得虛名。”李天傅轉身看向秦蕭,笑著說道:“將來的你,可能也是燕京的一大傳奇人物。”
說到這裏,李天傅來到秦蕭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你做事不拘一格,亦正亦邪,善出奇招,卻顧慮太多。”
“顧慮太多?”秦蕭疑惑的問道:“你指的是哪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