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嗎?
看著衛北風,衛辛月眼神裏閃爍著複雜。
她最清楚,門家族的關係,更清楚豪門家族的交易。
隻要是利益足夠,甚至連自己的親兒子,親女兒的幸福都能犧牲,更何況是孫女。
所以,衛北風這話在她心裏毫無分量,更提不上感動。
“辛月,這一次爺爺沒有把天鴻大學的人事處長給你拿下來,你怨不怨恨?”衛北風忽然問道。
“不怨恨。”衛辛月搖了搖頭,說道:“這本來就是沒譜的事。”
“你對秦蕭怎麼看?”衛北風頭也不回的問道。
“是個厲害的梟雄角色。”衛辛月一字一句的說道:“心狠手辣,心思縝密,布局寬廣,聰明絕頂。”
衛北風:“你一連用了這麼多溢美之詞……”
“有的可不是溢美之詞。”衛辛月打斷的衛北風沉聲說道:“我會和他較量到底,隻要爺爺給我實權……”
“實權?”衛北風桀桀笑著看向衛辛月:“你想要什麼樣的實權?”
“做不成天鴻大學的人事處長,我就無事可做。”衛辛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所以……”
“所以,你想做衛家的少家主。”衛北風衝著衛辛月桀桀笑道:“想把你的弟弟衛一楓頂替下去。”
“我從來沒這麼想過。”衛辛月漸漸虛眯起眼睛:“但是有一句話我還是要說。”
“那就說吧。”衛北風揮了揮手。
“你覺得衛一楓真能擔當起衛家,真能跟狡猾無比的秦蕭抗衡嗎?”衛辛月忽然問道。
“你覺得你可以?”衛北風反問道。
“至少不會比他差多少。”衛辛月眼神裏滿是自信。
“如果你是衛家的少家主,把一切家族的事全都交給你,你會怎麼做?”
“我會毀掉天鴻大學。”衛辛月一字一句的說道。
“什麼?”衛北風聽了這話,猛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我說,我會毀了天鴻大學。”衛辛月再次重複著剛才的話。
“你瘋了?”衛北風緊鎖著眉頭,一臉陰沉的說道:“你要走你二叔的那條老路?”
“現在看起來,二叔當年對秦家的做法並沒有錯。”衛辛月緊盯著衛北風沉聲說道:“我想,當初衛家和燕京的幾大豪門,也同樣是被秦破空逼迫到這種程度吧?”
衛北風頓時沉默,背著手在衛辛月麵前踱步著。
“不到萬不得已,當年燕京的豪門絕不會拚死一搏,去碰秦家這頭鐵老虎,一定是秦家做了什麼咄咄逼人的事情,激起了大家的一致反抗。”
“對當年的事情,你一知半解,不要武斷下決定。”衛北風頓時急了,抬起頭看向衛辛月:“這個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爺爺。”衛辛月再次打斷了衛北風的話,忽然問道:“如果明天秦蕭再次步步緊逼,甚至很可能把我們衛家擠出天鴻大學,你還不往這方麵想嗎?”
“他沒有那麼愚蠢。”衛北風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絕不會看錯人。”
“你知道今天秦蕭在會議上是怎麼想的?”衛辛月皺起眉頭。
“我當然知道。”衛北風停下腳步,再次轉身看向衛辛月:“他因為看到了這一層,所以才懂得圍師必闕,窮寇勿追的道理,絕不會把衛家逼入死地,否則將會同歸於盡。”
“你明明知道他怕什麼,為什麼我們不往這方麵做呢?”衛辛月緊盯著衛北風問道:“秦蕭的根基是什麼?他想以掌控的天鴻大學為根基來和我們對抗,隻要我們毀掉他這個根基……”
“那也把我們自己給毀掉了。”衛北風打斷了衛辛月。
“毀掉了天鴻大學,沒什麼了不起。”衛辛月搖了搖頭說道:“以我們的財力,我們還可以在建一所天鴻大學,可是秦蕭一旦失去了天鴻大學,就失去了所有的根基,他還想複仇,起碼還得再等上十年20年。”
聽完這話,衛北風頓時臉色一沉,帶著詫異的眼神看向衛辛月。
麵對衛北風直郵的眼神,衛辛月不卑不亢,似乎對自己的想法非常堅持。
好一會兒,衛北風忽然問道:“真到了這個地步?”
“不然,爺爺還想怎麼樣?”衛辛月沉聲問道。
“這就是你們的愚蠢之處。”衛北風指了指衛辛月,咬牙切齒的說道:“秦蕭知道我們的底線是不能失去天鴻大學,我們也知道秦蕭的底線。”
“他的底線不就是天鴻大學嗎?”衛辛月冷哼道。
“天鴻大學隻是他感情的寄托而已。”衛北風一字一句的說道:“秦蕭並非完全那麼心狠手辣,他也有他感情寄托,這也是我們所有人誤以為,天鴻大學一定是他的根基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