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君沒有懂樂清平的意思,但是秦蕭卻懂了。
樂清平不愧是精明的政治家,他不想把兩件事情混為一談,讓別人抓住把柄,不說群起而攻,至少也得落個閑話,流傳什麼的。
到時候謠言滿天飛,對他們處理的結果很是不利。
看來,要把衛家和李家一起扳倒,並不是那麼容易。
想到這裏,秦蕭又抬起頭看向樂清平,笑著問道:“樂爺爺,那我們眼下就應該處理衛家的事情吧?”
“是的。”樂清平轉過身看向秦蕭,一字一句的說道:“衛家有什麼罪行就定什麼罪行,不要參雜其他的,咱們不打棍子也不要扣帽子。”
“我也是這個意思。”陳興振看向秦蕭,沉吟著說道:“我知道你小子心裏在想什麼,但是你應該清楚,不能急功近利。”
“我明白了。”秦蕭點了點頭:“有些事情得循序漸進。”
林香君扭頭看著秦蕭,她忽然發現秦蕭一下子變得這麼陌生。
剛才不是他火急火燎的要衝到樂家來問個一清二楚嗎?現在怎麼突然又改變了主意,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陳興振幽幽的說道:“當然,處理衛家的事情,我也得跟你商量。”
“跟我商量?”秦蕭疑惑的問道:“為什麼要跟我商量?我又不是體製內的人。”
“可你是直接的舉報人和發現人啊!”陳興振笑著說道:“,辦衛家也算是給你一個交代。”
聽完這話,秦蕭撇了撇嘴,笑著說道:“,那好吧!,那就交代吧。”
陳興振立即哈哈笑著指了指秦蕭,衝著樂清平說道:“這小子他還順竿往上爬了。”
“公事公辦,是應該給個交代。”樂清平背著手回到剛才的位置上坐下,順手端起了一杯茶,他依舊顯得那麼波瀾不驚。
像這種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對於處理這樣的事情,影響是老成持重,他不需要發表多少的意見,隻需要做最終的裁決就可以了。
這才是一個領導該有的架勢。
陳興振順手拿起了茶幾上的一疊文件,衝著秦蕭說道:“這一次認定衛北山罪行的,總共有五款。”
“我想聽聽。”秦蕭點了點頭。
“第一款罪行。”陳興鎮一字一句的說道:“非法軟禁王天林謀殺周天賜。”
聽完這話,秦蕭不由得點了點頭。
“第二款罪行。”陳興震再次說道:“指使王天明和周天賜縱火燒回天鴻大學財務大樓。”
聽完這話,秦蕭再次點了點頭。
“第三款罪行。”陳興震抿了抿嘴唇,繼續說道:“操縱黑暗勢力,企圖綁架天鴻大學校長陳天橋。”
“等等。”秦蕭突然擺了擺手,扭頭看向陳興振:“這一款罪名不應該隻算在衛北山一個人頭上吧?”
“那你還想算在誰的頭上?”陳興振似笑非笑的問道。
“據我所知,操縱和策劃綁架天鴻大學校長陳天橋的事情,衛家有好幾個人都參與了。”秦蕭一字一句的說道:“包括衛北山,衛北風,衛辛月,衛一楓以及穆晨楓,而且關押陳天橋的地址,是李家的李雲龍透露給衛辛月的,具體的執行卻是有穆晨楓的天山門執行的,當然也包括衛東亭的暗勢力。”
“剛剛還誇你聰明,你現在怎麼又把這些東西扯到裏麵來了?”陳興振語重心長的說道:“孩子,你始終要記住一點,要定一個人的罪,一定要在最大程度上減少阻力,更何況衛北山不是普通人物。”
“我知道。”秦蕭據理力爭的說道:“可是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半點狡辯。”
“這個事實也可以改變的。”陳興振再次爭辯道:“在這個時候,把李雲龍牽扯進來有什麼好處?如果真要這麼牽扯,那是不是我們也應該去查查李家為什麼綁架陳天橋?”
“那麼按照你們的意思,衛家就丟出一個衛北山來扛事情,其他的人一概不追究了?”秦蕭忽然氣急敗壞的站起身。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話呢?”陳興振也拍了一巴掌砸在茶幾上,站起身說道:“我這是為了我們國家的安定,你不要以為衛家是個普通的家族,他們的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各行各業的精英也不在少數。”
看著這一老一少,突然杠上了,坐在旁邊的林香君,抬起頭看了一眼樂清平,發現樂清平默默的吸著香煙,似乎並沒有製止的意思,於是她也三緘其口。
“你這小子怎麼跟你爹一樣倔?”陳興振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樣一來把事情搞複雜了,該辦的人也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