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禦徽的話一出,整個辦公室內陷入一片沉默,誰都沒有在開口說話,兄弟兩就這麼靜靜坐著,目光緊緊的盯向對方,神色均是複雜。
好半響後,隻見慕仲笙坐直了身子,長歎了口氣後,緩緩道:“希望以後你能好好的照顧她。”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卻透著絲絲的絕望。
慕仲笙這邊話音剛落,隻見顏禦徽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似乎是不相信自己聽見的話。
“阿徽……”
“慕仲笙!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不等慕仲笙說完,隻見顏禦徽一個起身,直接扯住了慕仲笙的衣領,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悲傷,顏禦徽的手既然有些微微的顫抖。
對於他突然的動作,慕仲笙並沒有感到驚訝,他微微顰眉,抓住顏禦徽揪住自己衣領的手,“阿徽,你冷靜些。”
“冷靜?”慕仲笙的話音剛落,隻聽顏禦徽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現在我哥,托我好好的替照顧我的嫂子,你要我怎麼冷靜?”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連語氣都變得激動了起來。
聽著顏禦徽的話,慕仲笙咬了咬牙,繼續道:“抱歉,阿徽,我想不到比你更適合的人。”
“嗬……所以你就托我照顧他?”顏禦徽又是一陣冷笑,接著隻見他的眼眸變得暗淡,“慕仲笙,你這麼做會不會太自私了?她愛的人是你,不是我!”說話間,他拚命的搖晃著慕仲笙,就像是這樣能夠讓他清醒些似的。
而慕仲笙這邊呢,他並沒有反抗,也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就這麼任由顏禦徽搖晃著自己,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此刻他的頭又開始疼了!
在之前一個月,慕仲笙就已經經常的開始頭疼,那時候,他單純的以為自己是因為工作太忙壓力太大而導致的頭疼,所以他一開始的時候吃了些止痛藥,也沒去管這麼多。
最近一段時間,頭疼的越發的厲害了,尤其是得知自己得了這個病後,身體就像是知道些什麼是的,那種疼的是無法抑製的,就如此時。
顏禦徽的情緒十分的激動,自然是沒有注意到慕仲笙的變化,隻見他神色激動的道:“慕仲笙,你說話呀!你不是一直很了不起的麼,之前你不是還說叫我不要妄想得到她的麼,怎麼她現在愛上你了,你現在卻要放手了?就因為得了個什麼病,就要放手了?”說罷,伸出拳頭,直接給了慕仲笙一拳。
“嘭……”拳頭一下去,隻見慕仲笙跌坐在了辦公室的地板上。
看著他躺在地板上沒有起來的打算,顏禦徽微微顰眉,大步的走了上前。
隻見慕仲笙麵色蒼白的躺在地上,他的拳頭緊緊的握在了一起,豆大的汗珠沿著額頭留下,看起來十分的痛苦。
“哥!”顏禦徽看見慕仲笙的樣子後,頓時就慌亂!他俯身將慕仲笙扶了起來,輕輕的安放在沙發上,“你沒事吧?是不是又發病了?”他是眼中滿是懊悔。
看著他緊張的模樣,慕仲笙搖了搖示意他不用擔心,接著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辦公桌,“藥在裏頭。”他的聲音十分的虛落。
“你等等!我去給你拿!”說話間,顏禦徽立馬起身,打開抽屜翻找了起來。
“來,哥你快吃藥!”顏禦徽將藥遞了過去,端起桌上的水,喂慕仲笙服下藥。
“你也看見了,我現在這個樣子,更本就沒辦法照顧她了。”慕仲笙斜靠在沙發上,忍著疼痛,對著顏禦徽道。
“可是……”
“沒有可是,阿徽,我知道你愛她。”
慕仲笙這話一出,顏禦徽的神色立馬變得複雜了起來,他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心裏說不出來的酸楚。
從慕仲笙的母親去世以後,慕仲笙因為不喜歡慕家,所以常年的呆在顏家。
其實慕仲笙比顏禦徽大不了幾歲,不知是性格的原因,還是母親去世的早,從十幾歲開始,他就比一般的孩子更加的穩重和成熟。
顏禦徽小時候是個比較活潑的孩子,從小就愛闖禍,每次做了壞事不敢承認,都是慕仲笙站出來幫他扛著的。
還記得以前在學校裏受欺負了,他哭著跑回家,慕仲笙問他怎麼了,他也沒有說原因,隻是說有人欺負他,沒想到慕仲笙二話不說,直接跑到學校將那些欺負他的人給揍了一頓。
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吧,在顏禦徽的心中,慕仲笙這個哥哥,是個勇敢,有擔當的人,也一直是他想要成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