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屋爬上床蓋好被子看了眼龔劍:“我的內褲和被單有血跡,你去幫我手洗。”既然得不到,那就主動索取。
龔劍不屑的說了一句她再熟悉不過的台詞:“直接放洗衣機裏洗不就得了。”
顧吻在心裏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思量了片刻,一本正經道:“不,必須手洗。”看龔劍沒有反映,她又附上了一句:“聽見沒有?”
龔劍將枕頭放在他邊上的凳子上後,倏地轉過身子看著顧吻,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一般:“你這是在命令我嗎?我還把話撂這了,我還偏不洗。”
她淡定道:“不,這不是命令,這是責任和義務。”頓了頓續道:“最後問你一遍,洗不洗?”
龔劍繼續回頭看著電腦屏幕,理直氣壯:“不洗。”
簡單不能再簡單的兩個字回蕩在顧吻的耳畔。她望向陽台,才發現今天原來是陰天,宛如她此刻的心情。
再望了望房間的四周,桌上那碗她沒吃完的粉條映入了她的眼簾,她本能的側身抬手一揮,無辜的粉條在空中翻了幾個筋鬥七零八落的散落在了地上,緊接著的就是碗落地的聲音,木地板被硬生生砸出了個小窟窿眼,而碗本身也破成了兩半。事實證明,所有的摩擦最後隻會兩敗俱傷。
隨後,她又就近原則的將身邊她所能夠著的東西一並摔去,就像揮去所有的憤恨,所有的不滿,所有的絕望。
龔劍沒有絲毫阻止也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盡管有些東西觸及到了他。
瘋狂過後,房間內便是一片狼藉,就像剛被洗劫了般。一股涼意自腳底而起,垂眼方才發現自己正光著腳丫子站在地板上,她動了動,緊接著就是一股黏黏的惡心的感覺盈滿整個心頭,是粉條,她挪了挪,啪的一聲無力的坐下,眼淚奪眶而出,卻沒有聲音,盡管她想叫出來,可是在咽喉裏的憤怒還是被本能的遏製了回去,也許是絕望過了盡頭。
許久,龔劍依舊若無其事的看著電腦。
房間內靜悄悄,屋外車子的鳴笛聲,人群的噪雜聲此刻再清晰不過,看著龔劍冷漠的背影,她還色好難過下什麼?心裏默默告訴自己趕快離開。於是起身隨意將抹掉眼淚,從衣櫃裏拿出龔劍的衣服擦拭自己的腳底,然後胡亂扔入空中。最後找了幾件衣服裝進包包奪門而出。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整個屋子像地震般動搖了下。而龔劍依舊坐姿如初,淡定從容,沒有要去追的意思。
跑著跑著就來到了蚊子的樓下,她邊上樓邊自我嘲笑道:我才走沒幾天又回來了,到底哪裏才是我的歸宿,可是除了這裏我又有哪裏可去?
蚊子開門看到穿著睡衣滿臉淚痕的顧吻,拉不及問話忙將顧吻拉進屋裏,關上門後去倒了杯熱水遞給顧吻說:“快,趁熱喝,小心感冒。”
顧吻坐在沙發上接過杯子說了聲謝謝。
許久,蚊子看顧吻情緒稍作安定才問到:“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不會跟姐夫又……………”
顧吻抬頭看蚊子:“以後不準叫姐夫,叫名字,叫龔劍劍(賤賤)都行。”喝了口熱水續道:“我恐怕又要打擾你幾天了。”
蚊子忙說:“好好,叫名字,不打擾,反正我一個人住著,你來了更好。”
顧吻將陶瓷被子捧在胸前靜靜的看著熱水騰起的煙霧,許久才說道:“你說,我特殊時期讓他幫我洗個內褲有錯嗎?他做的粉條就跟豬吃的泔水一樣,我不想吃有錯嗎?”
蚊子聽到後半句差點撲哧笑了出來,強忍住笑意也坐在沙發上安撫道:“好了,好了,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我們kiss什麼都是對的。”
“本來就是,你都能看到我臉色蒼白,他怎麼就看不出來,就算是色盲也不至於這個都分不清吧,而且……………”頓了頓“而且我在那裏哭那麼久,他竟然跟個死人一樣無動於衷,就連我跑出來他也毫無要出來追我的意思,天下果然沒有一個好男人。”
“姐夫………哦,龔劍,真是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對我們kiss,可是你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全部的男人啊。”無論如何蚊子還是對男人對愛情心存向往的。
“天下烏鴉一般黑,他弟也好不到哪裏去。”顧吻側頭看著蚊子:“有其哥必有其弟,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就是最好的反麵教材。你難道還那麼堅決?對了那天飯局後你們怎麼樣了?”
蚊子扭頭看向電視敷衍的笑了幾聲說道:“沒什麼,就是逛了下公園後來一直坐在公園的一條長凳子上。”
“然後呢?”顧吻湊了過來,又突然想起她當時吃飯的雷人語錄:然後相交了嗎?猶豫了片刻說道:“然後就一直坐著這麼簡單?沒有動手動腳?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