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吻走後沒多久,蚊子就接到來自龔明的電話。
“喂,親愛的,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想你了唄。”
蚊子哦了一聲,她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訴說。
“我,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這麼神秘?”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周邊有一個男生喜歡上一個女的,但是他追了那個女的很久,甜言蜜語那就不用說了,實際行動都估計超乎我的想象,可她就是從不搭理而且也從不明著拒絕,你說她是怎麼想的?”
“這個嗎?嗯……我想想,可能在考驗他。”
“那你意思他會是個備胎嗎?”
“有可能。”
“哦,明白了,我懂了。今天先這麼說,下次再跟你聊。”
“嗯,喂?”蚊子話還沒說完,那邊已經掛了電話,不斷的傳來嘟嘟聲。
……………………
翌日清晨,顧吻正在廚房給自己煮麵條,剛想要轉身去加點涼水的時候,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她先是怔了怔,而後自動忽略掉,不為所動的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顧吻表麵上一直低頭用筷子在鍋裏攪拌著麵條,心裏卻在琢磨:大清早的難得起這麼早,難道是夢遊,不然跟僵屍一樣倚靠在廚房門口嚇人幹嘛?安的什麼心思?難道這是要道歉的節奏?怎麼可能呢?
正揣摩著的時候,龔劍的聲音突然響起。
“去外麵吃吧。”
什麼?沒聽錯吧?這聲音,熟悉又陌生。她攪拌麵條的手停在半空中頓了頓。
這是在示弱嗎?可難道跟你一起去外麵吃飯,所有的賬就這樣一筆勾銷了嗎?這未免也太便宜你了。顧吻思忖著,繼續攪拌麵條,惜字如金,一語不發,但心裏卻早已樂的蕩起了漣漪。
片刻後龔劍回到客廳窸窸窣窣一番後又走到顧吻身邊,將一個嶄新的電飯煲擺在她眼前的操作台麵上後退回到原來的地方。
顧吻繼續攪拌著鍋裏的麵,斜視了一眼,在心裏念到: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盡管鍋裏的水已經沸騰,隆起的氣泡堆得老高。
龔劍雲淡風輕道:“走吧,要不要一起去外麵吃?”
顧吻沒好氣的轉頭:“你什麼語氣?你說去外麵吃就去外麵吃啊?你以為你是誰啊?國家主席嗎?國家主席都會征詢下他婦人的意見。”說著突然有點覺得委屈。
龔劍尷尬道:“還要不要買婚紗了?”
什麼?買婚紗?這幾天顧吻本來還在想兩個人都這樣了,且不談擺酒席有沒有意義,人出不出席還是個問題,到時候怎麼跟她媽交代,估計她媽早就把人都邀請好了,突然又說取消自古以來是絕對不允許的事情,於是道:“買,為什麼不買?還要買最貴的。”說完又自言自語:別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了。
龔劍突然走到她身後,騰地伸出雙手從後麵環住她的腰部,將頭輕輕的放在她的肩窩上在她耳畔輕聲道:“好了,好了,別鬧了。”
久違的親密,久違的聲音縈繞在耳畔,她驀然的有點受寵若驚,那種感覺就好像被打入冷宮的娘娘突然得到皇帝的青睞般。
但還是故作矜持的作了一份掙紮,而龔劍的雙手如桎梏般堅固,這恰恰是她想要的,女人說不的時候代表肯定,女人拒絕的時候代表同意,女人說討厭的時候代表喜歡,女人掙紮的時候代表享受。
於是她終於不再反抗,任由他抱著,這種感覺真的實在太幸福,讓人不忍多作考驗。
半晌,她淡淡道:“那個巴掌你打下去的時候,有沒有心疼過?”
許久,龔劍簡明扼要的回應道:“有。”
對顧吻來說這就夠了,畢竟這些天實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轉身反趴在龔劍的肩膀上,潸然淚下。
龔劍借機伸手去關了火。
而後顧吻假裝生氣的推開他:“你幹嘛關火?”邊問邊往客廳走去,生怕他看見自己流淚的雙眼。
“去外麵吃啊,吃完去買婚紗,嘿嘿。”
顧吻坐在沙發上刻意低頭看著手機,於是道:“我想吃你下麵。”其實她明明知道他做的很難吃,但想要多拖延點時間讓自己心情平複點,或者說等他做好她拒絕吃,這樣懲罰下他也不錯。
什麼?吃我下麵?不過幾日沒寵幸你了,突然變的這麼開放,這麼重口味了?難道是蚊子調教的?看來沒事吵吵架,打打冷戰還是不錯的嗎?這連人的思想都被改變了。龔劍走到餐桌邊對著低頭看手機的顧吻咿咿呀呀,吞吞吐吐,扭扭捏捏道:“那個,晚上行不行?”
“不行,我餓,我想吃。” 顧吻依舊低頭看著手機,完全沒有注意到滿臉脹紅的龔劍。
龔劍一會是舉頭望明月的姿態,一會是低頭思故鄉的姿態,掙紮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