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默默跟龔德興和龔明她們並排走在最前頭,不停的邊走邊說個沒完。
一進門,顧吻還沒來得及說話,龔德興夫婦就跟以前一樣不換鞋子直接踩了進去,顧吻也見怪不怪了,隻能忍著安慰自己等她們都走了再打掃吧。
有前人開路,自然有後人效仿,劉默默跟龔明幹脆也不拖鞋直接踩進去。
兩老把東西擱置好後,很自然的在屋內裏裏外外轉悠了一圈回來,感慨屋子挺大。
龔劍在他爸的幫忙下將最上頭的一坨袋子裝起來的不知什麼軟綿綿的東西拿了下來就開始催促大家去趕回顧吻老家的高鐵。
顧吻倒也沒好奇裏麵是啥,隻是她一直在想明天就是婚禮了,他有西裝,可她的婚紗到現在也沒買,該怎麼辦?算了吧,也許他真的不在乎。
幾個小時的折騰後便到了顧吻的家。
劉默默和龔明雖然是第一次去顧吻家,盡管看到青山綠水的別樣風景,但也沒那麼激動,從下火車開始一直到她家,她們講的最多的兩個字便是“好冷”。
所以簡單寒暄介紹了番後,於是劉默默跟龔明在顧吻的帶領下上樓躺被窩裏取暖。
家裏提前來了些客人,好客的龔德興和黃連花自然不會置之不理,反而更加熱情的坐在大廳裏陪客人聊天。
張美麗應婚慶老板要求,讓顧吻跟龔劍兩人去一趟縣裏,跟婚慶老板會會麵,做一些彩排,這樣明天進行婚禮走場好順利熟練點。
於是兩個人又馬不停蹄的坐車回了縣城。
婚慶老板約好了跟她們在張美麗定好的酒店裏見麵。
婚慶老板是個中男子,他問顧吻:“明天入場的時候,你挽著你爸爸的手,然後走到拱形花架下,你爸再把你的手交給你愛人的手中,怎麼樣?”
顧吻毫不猶豫道:“我沒有爸爸。”
婚慶老板頓時有點尷尬,好在也是老江湖,立馬改口:“沒事,你一個人進場也行,到時候,你愛人先進,你在外麵候著,大門開了,主持人開始喊有請新娘,你再進來……………”
後麵的話她已經聽不真切了,滿腦子都是關於婚慶老板剛提的“爸爸”兩個敏感字眼,她有爸爸,是親生的爸爸,他還活著,隻是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他們都不要她,她又怎會承認這個人的存在,這是誰的悲哀?
這樣一番折騰下來也差不多到了晚上。
回去的路上,顧吻跟龔劍兩個人依然一句話也沒說。快到家時,兩個人齊下車,卻莫名的異口同聲問司機多少錢。
這便是夫妻之間的默契吧,也許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正是由此拉近。
司機開車揚長而去,龔劍剛要走,顧吻叫住:“等下。”
龔劍回頭疑惑的看著她:“怎麼了?”
“我……………我沒婚紗怎麼辦?”顧吻期許的看著龔劍的眼眸。
龔劍隻是雲淡風輕的笑了一聲然後做了一個跟我來的手勢,便上了樓。
他打開從上海帶來的那個一坨軟綿綿的袋子,將裏麵的婚紗拿了出來擺放在床上。
雪亮的白映入了顧吻的眼簾,裙擺上的珠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熠熠生輝,正是那件婚紗,她心儀卻不舍得買的那件,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瞧,明明還是愛我的。
可是這是什麼時候買的?她放下婚紗坐在床上含情脈脈的看著龔劍,情濃之時,龔德興不合時宜的沒有敲門就進來將龔劍衝衝帶走。
顧吻再次捧著手中雪白的婚紗,指尖滑過絲滑的紗邊,腦海裏浮現著她穿上後不一樣的自己。凝視了會後,又將整個頭埋了進去,沒有香味,可她卻人為的給它賦予了玫瑰的芳香,多想就這樣永遠埋進這種幸福!
她要出嫁了,總算不負自己所望,她終於可以風風光光的穿著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婚紗出嫁了。
正在這個時候,張美麗走了進來,將一雙豔紅的高跟鞋遞給她:“吻吻,明天穿上它,以後的日子一定要過的跟這雙鞋子一樣紅紅火火。”
顧吻接過,還沒來得及讓她也看下婚紗的時候,她媽就早早的轉身下了樓,不是不想停留,隻是張美麗的眼淚情不自禁就流了下來,也許多說一句話隻會多徒增一些傷感,所以逃離是最好的選擇。
顧吻仔細端詳了會鞋子,粗跟足足有大概六厘米的樣子,腳踝處還別著一顆小小的蝴蝶花,於是將鞋子放在地上,脫掉襪子穿了起來,露出性感的腳背,在屋裏走了幾圈,不大不小,恰到好處,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