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小腹傳來疼痛讓我彎著腰倒了熱水敷在肚子上——靠，親戚來了果然不能喝冷的東西。
晚上十點過，陳白竹回來了，我招呼他過來坐坐。他一坐下就跟我道歉，說不該把我卷進去。
我搖頭，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還是白天那樣，就找來醫藥箱幫他重新包紮。
“我隻是跟蹤一個人，觀察他的一舉一動而已。可沒想到被他發現，所以就找人來暗殺。”對於我的問題，他回答得輕描淡寫。
“那個人知道你是警察嗎？”他手臂上的布條被血黏在了傷口上，隻得用剪刀剪了。
他搖搖頭：“他不知道，因為他的身份比較特殊，想要他命的人很多。或許沒有想到警察也會盯著他，所以就想在自己丟性命前，殺了潛伏在暗處的敵人。”
除掉了布條，傷口暴露在眼前。血已經凝固成黑塊，有些嚇人。
“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你跟蹤他幹嘛。”
我讓他忍著，便開始揭那些血塊。
“不能算好人，也不能算壞人。我跟著他隻是想保護他而已。”
“結果他不識好人心，不管跟著自己的是誰，先殺了再說。”我不敢眨眼，看著血塊下紅得有些惡心的傷口，“那個人是誰？”
他搖頭不讓我再問：“這些天你自己要小心一點。我不知道他是否發現了我，但那個時候你在我身邊，多少都有點危險。“
給他清理了傷口，然後開始消毒上藥，整個過程他都沒有皺一下眉頭，似乎這些疼痛都不值得一提。
包紮好，我洗了洗手，倒了杯熱水喝。
他起身想告辭，而我卻耳尖，聽到了他肚子‘咕嚕咕嚕’叫的聲音，隻得麵不改色找了個理由讓他留下來吃飯。
反正小翰睡到現在還沒有吃飯，我也沒胃口，多一個人吃隻不過多一副碗筷而已。
小翰被我從床上叫起來，看著陳白竹還是有些後怕，不怎麼親近他了。陳白竹隻好摸摸他的頭，接過我盛好的米飯，說了聲謝謝，然後開吃。
周一上班，不知道蘇潼從哪裏聽來的消息，追著我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都回避不答，可他就是賴上我，非要我說。
再次被他拖進了咖啡廳，我坐在桌子上瞪他：“很好奇？”
點頭：“很好奇。”
鬧不過他，隻好一五一十招了，他聽得一愣一愣的，結束時他上上下下打量我：“嗯……陳白竹果然有本事。”
“你認識他？”我有些詫異，但隨後又明了。
“我小舅子不是在警局麼？讀書的時候經常聽見小舅子誇陳白竹如何如何的好。”
蘇衡曾經也說他小舅子在警察局，那就算蘇衡不走上黑道這條路他們也認識。
“以前我哥和陳白竹的關係還蠻好的，隻不過這幾年的事情讓他們之間有隔閡。現在兩個人的道路都是對立的，所以感情也漸漸變了。”蘇潼用手摩擦著咖啡杯口，一手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的世界說。
我低下頭，看著咖啡裏的倒影，微微歎氣。
蘇潼似乎打開了回憶的閘門，輕輕地說起了蘇衡和陳白竹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