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淩楓嘴角邪氣往上揚,摟住身旁的女人,嘴巴都貼到了女人的耳朵上,他的眼睛看著我:“好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說完,撲倒女人狠狠地吻下去。

我沒有看房間裏的春色,目不斜視地抬起腳步走了出去,關門,右轉,往陳白竹在的那個房間走去。

機械地走在走廊上,腦子一片空白,看著緩緩後退的房門,迎麵走來的清潔工、客人,雙手握緊,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樣子看起來很自然。

走向陳白竹所在的房間的這段距離很短,短到不用兩分鍾就走完了。站在門口,我抿抿嘴,舉起的手始終不敢敲下。倒是裏麵的女人開門開得很及時,看見我媚眼狠狠瞪著,嘴裏的語調卻是很溫柔:“啊呀,你回來啦,你的朋友都等了半個多小時了。”

我勉強地笑笑:“不好意思,回來晚了。”

走進去,那女人就拍拍我的肩,退出了房間:“你們先好好聊聊吧,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咯嚓’。

門被關上了。

整個房間隻剩我和陳白竹,有些尷尬。

陳白竹看見我,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下,不溫不熱地問:“你弟弟發生什麼事了?”

“他發燒了,管家打電話過來說他不肯吃藥,非要見我。所以……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抱歉地苦笑一下,走到沙發旁,自然地把外套脫了,露出裏麵的性感的著裝,陳白竹眼睛立馬瞪大。

為了掩飾和他之間的尷尬,我把他麵前的飲料端走,繼續苦笑:“你不喝飲料的對吧,我給你泡咖啡。從家裏出來比較急,什麼都沒帶,這衣服是我朋友的。”

“哦……”他沉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泡了一杯速溶咖啡,把一顆小藥丸放了進去,攪拌,直到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才緊張地走過去,放在他麵前。

為了不被他從眼睛裏看出什麼,心虛地低著頭,視線放在茶幾上的咖啡杯上,心在胸腔裏跳地厲害,畢竟給人下藥的事是第一次做,語氣有些不流暢地開口:“這麼晚叫你,不好意思。”

“沒事。說吧,是誰在監視你?”陳白竹坐在對麵,視線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讓我坐如針墊。

我僵直了背部,雙手緊握放在腿上,眼神飄忽不定,悶悶地開口:“是我以前的……男朋友。由於我知道他的事情,所以他、他在到處找我。”

“就是上次‘討債’的那些人?”陳白竹猜測道。

我點點頭,麵部表情很是緊張:“我以為隻要讓他找不到就可以了。可是……還是被他找到了,抓了小翰威脅我……”

頭低的更低了,明明說的是事實,而還是如做錯事情哪樣心虛,以至於我的手在腿上很不安的交織,渾身緊張到發抖。

對不起,陳白竹,我不想利用你,可是為了保小翰隻能這樣做了。

陳白竹聽到了小翰被抓,語氣有點激動:“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幾天的事。”我雙手捂著臉,語氣帶著哽咽:“前男友說了,隻要報警就準備給小翰……收屍。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敢跟艾愛他們說,怕把他們連累了。”

“那你現在怎麼又想著告訴我?”

“我……”抬起頭,淚水已經濕潤了臉頰,咬了咬嘴唇,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可是依舊安定不下來:“……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們無時無刻不在監視我,可是我這樣躲著也沒辦法,他們要我做很多我不願意做的事。好不容易躲開他們的視線來到這裏,如果現在不說就……沒人幫我了。”

我起身,走到陳白竹身邊,跪下,抓住他的手哽咽地說:“陳白竹,現在隻有你能幫助我了,求你,幫我。幫我把小翰救出來。他還小,我不想他的童年有不愉快的回憶……幫我,好不好……”

陳白竹嚇著了,連忙把我扶起來,安撫地拍拍我的手說:“放心,我一定會救出小翰的,隻要提供詳細信息,小翰會沒事的。你也會沒事的。”

看著他誠懇的表情,毫不懷疑的眸子,心緊緊的抽痛,張張口,差一點說出心底的聲音。

——快走,快離開這裏!

之後他安慰地把我抱進懷裏,讓我放聲大哭。

賓館的房間裏,在曖昧的暖黃色的燈光下,他抱著我,任由我的眼淚和鼻涕蹭在了衣服上,輕輕拍著我的背,消除心中的恐懼,可他這樣的動作卻讓我心裏更加內疚。

是心痛,還是開心,或是愧疚。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腦海裏小翰哭泣的表情,陳白竹信任的眼神相互交錯,心裏五味雜陳。

等我哭夠了,臉上為了掩蓋疲憊的妝容也土崩瓦解,陳白竹抽了紙巾細心地幫我擦掉了脫落的眼影和眼線,那樣輕那樣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