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他坐在了床上,攤出了手:“把你家的鑰匙給我。”
他隻是笑,沒有任何動作。
“你過兩天不是要去外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嗎?把鑰匙給我,我好定期給你打掃房間,不然你回來到處都是灰,怎麼住人!”
聽了,他低下了頭,在我耳邊輕吐熱氣:“住不了人,你這裏不是還有地兒嗎?”
我捶了一下他,別過了臉,不再看他。
“這案子很快就搞定了,你和小翰都小心一點。最近比較亂,反正你父母才出來,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可以過去陪陪他們兩老,畢竟五年沒相聚過了。”
既然他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就算今晚把他綁在這,也隻是一個人在這,心已經飛向了工作。
說起來他最近真的很慢忙,出來吃飯都要提前預約,搞得跟明星似的。但看著他晚上都要去警局調查事情,我也隻能一個人獨守空房,安靜地等待著他把所有的事情做完好陪一小會。
我乖乖地縮進了被子,陳白竹在身邊坐了一會就走了。並沒有聽到他開自家門的聲音,我想他直接去了警局。
到底是什麼案子讓他從早忙到晚,連睡覺時間都情願犧牲掉,也不放鬆一點警惕。
我經常旁敲側擊地問他,可他不說轉移話題,就是閉口不言。問了幾次我也放棄了,隻有安靜地等待。
兩天後,他去了外地,似乎需要跟蹤一個人,手機一直關機,這一消失就消失差不多半個月,偶然一次接到了他的一條短信,才稍微放心下來。
陳白竹不在這幾天,成浩和爸媽都叫我過去住,想著這邊兩個房子都沒人看著有點放心不下,所以晚上在成浩那裏吃了飯就開車回來了。
小翰偶爾會和我回來住。由於早上我一早要去上班,小翰沒人照看,也就不讓他跟著回來。
一個人躺在房間裏閉上眼睛,周圍的所有物體發出的聲響都被放大了好幾倍,進入夏日晚上的風變大了不少,吹著樹葉亂響。或許一個人在家,都有所警覺,導致最近幾天晚上都睡得很淺,稍有一點聲響就容易驚醒。
‘咯嘣’。
一個金屬的聲音讓我睜開了眼,看著前方,好一會才能夠模糊地看見天花板。
周圍依舊是安靜的,窗外的風在呼嘯,並且下起了大雨,雨滴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我坐了起來,打開了床頭燈,看了看被窗簾遮住的玻璃窗,隨即把手機翻了出來,可是沒有一條短信和未接電話。
今天已經是陳白竹去外地的一個月了。也不知道最近怎麼樣,除了半個月前的短信,到現在仍舊電話關機。
他走的時候告訴我這次會去久一點,不過沒有什麼危險,不用擔心。可是怎麼可能不擔心,半個月了就一條短信報平安,而現在什麼也沒有。就算工作沒事,出了其他意外怎麼辦。
我用手撐住了額頭,歎口氣。要怪就怪自己找了一個當警察的男朋友。
口有些幹,打算出去倒點水喝。就在我下床的時候,我能聽見客廳的風聲變大了,還有什麼東西滑動的聲音。
背部開始冒寒氣,心裏開始緊張了。
再仔細聽了一會,發現那些聲音不見了,就連風聲都沒有。
我走到了窗邊,撩開窗簾很容易看見路燈下那些樹葉正在瘋狂的舞動。
這樣輕微的變化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走到床邊把燈關了,死死地握住了手機,慢慢向門口移動。
來到門口,我把耳朵貼到了門上,屏息聆聽客廳的動靜。
剛開始隻能夠聽到很微弱的風聲,半分鍾後我清楚地聽到了有腳步聲。很輕,很輕,就如人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正緩緩地靠近臥室。
我頓時冒了一身冷汗,猜想著外麵的人是誰。成浩不可能這麼大晚上跑我家來,陳白竹也沒發短信給我說要回來,艾愛他們沒有我家的鑰匙。家裏就我一個人,我現在在臥室,那麼……外麵的那個人……是誰?
我不敢想下去,就算門外的人是個普通的小偷,或者是什麼采花大盜。我都不敢去想。恐懼纏繞住了我的身體,冰涼一片。
我依舊保持著耳朵貼在門上的動作,就算腰酸到雙腿發軟,也沒動一下,呼吸都放得很輕,生怕一點聲音就能夠讓外麵的人發現。
腳步聲沒兩步消失了,客廳裏便沒有了任何聲音。四周開始真的安靜下來了,安靜到我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如打鼓一般。我僵硬地貼著門,可是客廳就是沒有聲音,讓我感覺到了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