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兩次挨著我險險地飛過,明明稍微偏差一點我就會中彈,如果不是爸爸,或許現在我已經不在世上了。
我和爸爸跟著血胡子在草地上直線行走,從兩座山中間穿了過去。
一路上我們沒有過多的交談,一直機械地跟著血胡子走,就連去什麼地方也沒有問。
太陽漸漸西斜,金黃色的光芒漸漸加深了色彩,在綠色的樹葉上蒙上朦朧的黃色。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當看到一個大型倉庫的時候我們停了下來。
倉庫有些破舊,牆壁上爬滿了爬山虎,透氣窗的玻璃有的已經碎了,鐵門已經鏽跡斑斑,大大的敞開。用來鎖鐵門的鐵鏈和鐵鎖已經被扔棄在角落。
門口有幾個大油桶,不過裏麵的油早就空了。
我們剛剛停下腳步,立馬有人從倉庫裏麵跑了出來,站成兩排,恭恭敬敬的微弓身子齊聲叫著‘老大’。
血胡子平淡地往裏麵走,對兩邊的人沒有任何表示。
爸爸拉住了我的手跟在了後麵,走了進去。
倉庫裏麵的擺設比從外麵看要高級很多,沙發什麼的都有,還有茶幾,以及飲水機。裏麵是的個半封閉式的房間,用木板什麼的沿著倉庫邊沿圍了一圈,就像大房子裏套小房子。
我隻是瞟了一眼這些裝飾,就跟著爸爸坐在了位於倉庫角落的沙發上,而血胡子坐在了不遠處的椅子上,他身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有人給我和爸爸倒了熱水,有的人就站在血胡子身邊報告著什麼。我瞅了瞅倉庫外麵,剛剛的兩排人已經不見了,我想他們應該潛伏在外麵防止有人過來。
這個倉庫坐落在幾座山中間的山窩裏,再加上爬滿了爬山虎,很難被人發現。不得感歎,這樣的一個地方確實是商量事情的好地方,不容易被人偷聽。
血胡子和他的手下交流了很久,神色很凝重,眼裏的殺氣就連一旁的我也有些害怕。
我往爸爸身邊縮了縮。爸爸看了我一眼,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別擔心,雖然他和血胡子過去是情敵,現在隻不過是認識的人而已,血胡子這個人記仇,但不是那種見人就砍的性格。
我想說不是因為這個,隻是……感覺到自己似乎卷入了不得了的事情裏而已。
大概半個小時,血胡子才遣退了那些人,拿出手機打電話,似乎很生氣,聲音大到在倉庫裏回蕩了許久。
他對著手機說了很多話,可是我隻聽清了一個字‘殺’!
帶著濃濃的恨意,冰冷的語氣,讓他此刻看起來真的如地獄的死神。
掛了電話,血胡子抿了抿僵硬的唇瓣,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向我們走來,坐在了對麵的沙發上。有人端上來一杯咖啡,血胡子卻擺手表示不喝,那個人就退了下去隨時待命。
血胡子垂眸冥思,一分鍾後他才開口嚴肅地說:“一會我讓人護送你們回去,拿上身份證,我會訂兩張機票,你們去國外躲躲。”
爸爸聽了,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鎮定地問:“到底發生什麼事?”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如果想活命就聽我的,立馬出國,一刻也不要逗留。”血胡子招了招手,端著咖啡的人上前彎腰,自覺把耳朵湊在了血胡子的嘴前。
聽完血胡子說的話,那個人點點頭就離開了倉庫。
血胡子也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叫人送你們回去拿東西。”
爸爸也站了起來,看著血胡子,可是什麼也沒說。
我看著兩個互相看著對方的人,知道這次的事情比較嚴重。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得出國?”我站起來,死死的盯著血胡子,想得到一個理由。
血胡子把視線放在了我的身上,表情淡漠,能夠從眼睛裏看出他生氣了,瞟了一眼爸爸,血胡子走到了桌子前,把筆記本電腦拿了過來,讓我們看電腦屏幕。
電腦屏幕上是一張照片,一個三十幾歲長得很像狐狸的小夥子的半身特寫。
血胡子指著那張照片上的人說:“狐狸,追殺我的人,剛剛就是他派人來暗殺我的。因為你們和我站在了一起,所以他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看著照片上的人我和爸爸同時皺眉。
“你到底怎麼得罪他了?”爸爸看著血胡子,表情有些不自然。
血胡子聽了感覺到很好笑:“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又不是對道上的事不熟悉。我用得著去得罪他嗎?我現在可是整個黑道的追殺對象,要不是我命大,或許現在站在你們前的我就是鬼了。”
血胡子說的沒錯。他現在的地位和權利是很多人想得到的東西,為了能夠享受天王的待遇,就算是失敗也要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