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淩楓拿開了腳,直起了身,俯視著我,嘴角的笑容有些猙獰:“我不是男人?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兄弟們,一會我叫你們。”
語畢,他拖著我的腳往箱子最多的角落拖去,對著那些看好戲的人說。那些人一聽笑得更加歡了。
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背部被地上的碎片割出了一道道血痕,手裏的玻璃碎片也深深地插進了肉裏,可是過去的回憶讓恐懼在心裏破繭而出,瞪大眼睛看著靳淩楓另一隻手裏的針管,感覺到冰冷的寒意從皮膚的毛孔中鑽入了身體。
“放開我!靳淩楓,放開我!”我用力蹬腳,被綁住的腳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得到的是碎片深深紮入肉裏的疼痛。
靳淩楓沒有搭話,拖著我就箱子後麵走。
在那些人的笑聲中,爸爸的叫喊聲是那樣蒼白無力。
我應該想到的,再次碰見靳淩楓不是那麼好逃脫。事不過三,我逃了兩次,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
可是我還是不甘,憑什麼靳淩楓這個變態可以著快活地活著,而我非得一次一次被他糟蹋、被他淩辱。為何我就是擺脫不了這個瘋子的陰影!
忽然腦海裏冒出一個想法讓自己都感覺到了恐怖。
我恨他,我恨靳淩楓,同時也恨自己。就是自己太懦弱了,次次被靳淩楓威脅,每次都要丟去自尊跪在他麵前卑微地弓著身子懦弱地懇求,為的隻是一小片寧靜。
或許我這幾個月的日子過得太清閑,清閑到忘記了過年的時候要殺了靳淩楓的念頭。
我進入這場鬥爭隻是偶然,然而真正讓我參與的就是靳淩楓,要不是他我不會這麼狼狽,要不是他陳白竹也不會受不白之苦,要不是他爸爸也不會遭受這樣的攻擊,要不是他,我的世界肯定一片光明。
對,都是他,都是他的錯,他的存在就是個錯。隻要他消失,隻要他消失世界就一片祥和,隻要他消失我背負一生的罪孽都行!
靳淩楓拖著我到了箱子隔開的空間裏,嘴裏發出的笑聲讓我肯定了自己的決定。不管這次是成功還是失敗,都要放手一搏,無怨無悔。
我沒有做任何抵抗,手拿著玻璃碎片機械地割著繩子,我知道,繩子很快就會斷了,很快!
靳淩楓見我不反抗,笑得更加開心,並且還解開了腳上的繩子。
看著繩子從腳上脫落,我有些興奮,嗜血地看著靳淩楓。
對,就是這樣,隻要把腳上的繩子解除,又有武器在手,靳淩楓這次一定逃不掉,一定!
“真聽話!”靳淩楓除去了腳上的繩子,看著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柔情漸漸出現在他臉上。
去NMD柔情!就算他現在跪在我麵前求我饒了他,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他傷我太多,拿一條命來抵算是便宜他了!
就在他準備壓在身上時,我感覺到手腕上的繩子鬆開了,心裏的恐懼感立馬被興奮所代替。
興奮到箱子的另一邊開始變得嘈雜都沒有發覺。
趁他不注意,抬起腳踢到了他的下身,他吃疼往一旁倒去。我坐起來掙脫手上的繩子,一看那快被血染紅的玻璃碎片更加興奮,果然是三角形的,隻要刺進靳淩楓的胸膛,那麼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可以變得美好了。
握住玻璃碎片,我露出勝利的微笑,在靳淩楓還未從疼痛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看準他的胸膛立馬刺了下去。
“靳淩楓,死吧!”
我從沒有感受過殺人的感覺,完全不知道當玻璃碎片刺入靳淩楓的胸膛是會聽到皮膚撕裂的聲音,鮮血噴濺出來在我的臉上染上猙獰的色彩。靳淩楓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渾身抽搐,直到眼裏的光芒黯淡消失、身體不在動彈。
——這些畫麵在我的腦海裏反複播放了好幾遍,心中的那份陰暗頓時被挖掘出來。
一腳踢翻靳淩楓,接著就是舉起手中的玻璃碎片往靳淩楓的胸膛刺去,來結束這可笑的一切。
然而腦袋裏想象的畫麵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我的手被另一隻突然出現的手給握住,一扳,痛得我鬆了手,可是玻璃沒有自動掉落,筆直地插在我的手心,穩穩的。
靳淩楓也一愣,瞬間反應過來,嘴裏說著‘是你’,手就伸到了自己的背後,拿出了槍對著握著我手腕的人。
我還沒來得及看是誰在緊要關頭打斷了我的計劃,那個人就抬起一腳踢飛了靳淩楓手中的搶,接著又一個橫掃腿踢在了靳淩楓的太陽穴。靳淩楓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頭就受力撞到了箱子上,翻著白眼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