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海闊天空,沒有過不去的坎,沒有登不上的山,隻要自己努力,隻要自己堅持,會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快樂。

相信愛你的和你愛的人,就算平時的小吵小鬧,隻要是朋友、隻要是親人、隻要是愛人,麵對困難的時候他都與你同在,會陪你苦,陪你笑,陪你渡過枯燥的歲月。

有了他們,世界才會多姿多彩;有了他們,生活才有聲有色;有了他們,曾經所犯下的過錯就不再是心結。

曾經被父母嫌棄、被弟弟排斥,我覺得自己的世界已經失去了色彩,而我這個人都是被世界所遺棄的,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經常來到媽媽墳前哭訴自己為什麼要被生下來,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卻沒人來愛,那何必多此一舉。

然而現在回想起在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才發現這些悲喜都是自己人生中亮麗的色彩。

如果我生來就被父母捧在手心當寶貝,弟弟也從小跟在身後甜甜地叫著‘姐姐,給我糖吃’,朋友們都圍著我轉,或許時間久了我會厭煩這樣的日子,會排斥。

把那些‘愛’當著累贅。

就是因為自己太過幸福,反而不滿意現狀,從而尋找刺激。

——那樣的我,成長後就不是現在的我了。

就是因為曾經渴望的東西現在得到了,才倍加珍惜,好好保護,不願任何人來破壞,就算丟掉自己的性命,也要留住這些‘愛’溫暖世間的人。

我保住了小翰,保住了父母,保住了成浩,保住了朋友,而我……被陳白竹保住了。

在醒來之前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從我的出生一直夢到倉庫爆炸的前一刻。

夢裏有我身邊路過的所有人,親到自己的父母,陌生到隻是擦肩而過的路人。

這個夢主角雖然是我,但真正的我隻是一個觀眾,如抱著爆米花和可樂看一部長長的電影那般。

我的出生,父母都很開心,天天把我抱在懷裏,生怕磕著碰著。那一刻我真實地感受到自己心裏是暖暖的,一直到媽媽病發離開人世,被後媽丟棄不管不問,才感覺到心寒。

後媽的不屑,弟弟的排斥讓爸爸都有些無所適從,看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他也不可能說出來,成浩的爸爸就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在把自己當成隱形人的家庭裏我硬著頭皮生活到了高中畢業被送去了外地的大學。在大學裏我糊裏糊塗地和白淑貞結下梁子,每次見麵都要冷嘲熱諷,吵到幾乎要動手打架。

之後發生的事都比較平平淡淡,讓我唯一感到溫暖的就隻有來自小白和艾愛的關心。曾經我發誓,就算沒有家人,也不願失去我的朋友。那個時侯,朋友真的是我的精神支柱。

當蘇衡出現在我的生命裏時,我才終於了解到什麼叫無賴。自然我的生活也比以往有趣很多。

時間緩慢地推後,父母入獄後,看見他們後悔的麵容,曾經的一切我都沒有再追究,畢竟都是親人,何必為了過去的事撕破臉皮恩斷義絕呢。

我靜默地看完人生所有的故事,或悲哀,或感動,或無助,或喜悅……那些都已成為過去,我的臉上無喜無悲。

最終所有的畫麵被一片火光燒毀,我清楚地看見自己的手臂上出現了傷痕,沒有血,就是一塊一塊灼傷後留下的疤痕,提醒著我自己經曆的一切。

提醒著我眼前的不是現實,隻是一個虛幻的世界。

自己的記憶畫麵被火光燒毀一點一點消失,我身處在一片黑色中,兩束光芒照亮了腳下向黑暗延伸的兩條道路。我清楚地知道,這兩條路分別代表‘生’與‘死’。隻要走錯一步,我永遠不可能看見陽光普照。

看著兩條路,我沒有做抉擇,而是直接坐下,看著它們,就那樣耗著。

這一耗或許過了很久,或許就幾秒鍾,我聽見了風聲。風聲中夾雜著細聲密語。

我提起頭,看著眼前的兩條路,站了起來。

有一條路漸漸消失了,就在我的眼前。照著剩下的那條道路的光越發強烈,放大。

光亮的變強刺激到了我的眼睛,不得不閉上。再次睜開時我看見了雪白的天花板,耳邊響起了驚呼聲。

“她醒了。快去叫醫生。”

“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

他們的聲音讓我煩躁地皺起了眉,想出聲叫他們閉嘴,發現嘴巴上罩著氧氣罩,也就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