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在暗夜殿豪華的內室,即便是煙雨蒙蒙也無法幹涉宮殿的明暗,四顆拳頭般大小的深海夜明珠鑲嵌在宮殿四角,整個內室如同日照般光亮。妖寒坐於縷金花邊窗窗邊的紫檀雕花椅上,靜靜望著窗欞上的一株紫紅的風信子,似乎開得正豔。少許的細雨從窗外緩緩飄進,妖寒並未在意,隻是靜靜的出神。
月瓷的身影掠過朱紅的宮牆,平穩的落在暗夜殿的花園,沒有絲毫的停留,月瓷向殿門走去。
“主子,人帶來了。”全身濕透的月瓷從繡著黑色羽毛的絹絲屏風後出現,手中一身黑衣的吉祥已然暈倒,身後是一地水漬,抹了一把滿是雨水的臉,月瓷的神情有些疲憊。
妖寒沒有轉身麵對月瓷,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讓月瓷將人留下。月瓷的臉上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感,這還是自己那個年僅五歲的調皮主子嗎?即便從前主子有著特別的先見與計劃,但現在的主子讓人感到略微心疼與疏遠。
窗邊的妖寒皺皺眉,催促著月瓷離開,“月瓷,回去洗個澡換身幹衣裳吧。”
“是,主子。”說罷,月瓷的身影消失在了屏風之後。妖寒依舊沒有回頭,依舊看著窗欞與窗外的濛濛細雨。她有些不適應,古代的封建令她有些悶悶不樂,而這宮廷中,也就隻有司徒海棠從未跟她行恭敬之禮。但她不是爛好人,她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去施舍給這宮中之人。
微微歎氣,妖寒起身離開紫檀木椅,目光瞥向地上半死不活的吉祥,有些詭異的嗔怪,“你這又是何必呢,到頭來自己什麼好處都沒有。”蹲下身子,妖寒謹慎的帶上自製的手套,戳了戳吉祥濕漉漉的臉,似乎是真的暈了。撅著嘴巴搖搖頭,妖寒把弄著玄冥夜魅研發的所有毒藥,用手貼了貼吉祥的額頭,似乎發燒了,得想個法子把他弄醒,不然怎麼問出自己想要的結果啊。
乒乒乓乓亂翻一陣,妖寒疑惑的舉起手中的小瓷瓶,“這就是玄冥夜魅發明的那個能治感冒的‘清熱丸’?”無奈的歎口氣,妖寒將藥丸塞入吉祥的口中。當然,她才不會傻到無償幫他治療感冒,在藥丸裏,她可是下了點軟骨散的。
不愧是毒藥製成的療藥,藥效極好,不過半個時辰,吉祥便幽幽從昏迷中醒來,雖然麵色蒼白,但高熱已退。吉祥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躺在地上一言不發。
妖寒撥弄著劉海,笑道,“我好心救了你,你是不是該告訴我點什麼?”
吉祥還是沉默。
妖寒思考了半天原因,接著突然右手握拳往左掌心一敲,故作驚訝:“哎呀,我忘了,你的下巴好像被月瓷卸了!抱歉啊,抱歉!”小手迅速捏住了吉祥的下頜骨,在吉祥的口腔中仔仔細細,裏裏外外,前前後後查看了多遍,沒有再在齒縫裏看到毒囊後,妖寒才滿意的點點頭,手掌往上一個巧勁,哢嚓一聲,吉祥的下頜骨就這樣輕鬆的被妖寒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