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雙喜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春生,作勢就要去搶張春生的碗,張春生揚著碗,準備往梁雙喜頭上砸。
原本梁綠珠就想開口阻止,見得張春生這舉動,整個人都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拉住張春生的碗。
張春生一時委屈,這就拉著梁綠珠的手臂,哭道,:“她欺負我,她不給我吃的,要搶我的碗。”
梁綠珠咽了一口涎水,前世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還從來就沒有想到自己會麵臨這樣的場景。
“腦子有毛病。”梁雙喜抱著膀子,不滿的坐了下來,周氏則看著張春生挽著梁綠珠的手臂,連連咳嗽。
男女授受不親!
她家綠珠的名聲原本就不甚好聽了,還攤上一個傻子,那可不行。
梁綠珠看出了她娘的意思,趕緊將張春生的手拉了下來,低聲道,:“你答應過我的,不能驚動外頭的人。”
張春生趕忙用食指放在嘴上,輕輕的噓了一聲。
梁雙喜翻了一個白眼,見她娘也沒吃了,這就將菇子倒在了一個幹淨碗裏,放在一旁,讓她娘餓了吃。
張春生瞧見了,那可不得了,這就要哭起來。梁綠珠好說歹說,方才將他勸停的。
晚上,梁綠珠和梁雙喜拾掇規矩,上床休息,梁雙喜忍不住道,:“二姐,你明知道那傻子他娘是個不好相處的。”
可轉念一想,若是當時她二姐不將那傻子哄著,引了麻婆子他們過來,他們這些東西都會被麻婆子給掠去,梁雙喜又是住了嘴。
梁綠珠正在床板前蹲著馬步,這兩天她的身體恢複了一些,也能蹲一會兒馬步了,她就慢慢的訓練這個身子,她相信,隻要堅持,她一定能達到前世的敏捷度,生活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必須要有能保護自己的身手。
她想了想,還是開了口,:“雙喜,我們以後進山裏尋點蘆葦杆子做個簡單的圍牆吧。”
這個季節的蘆葦杆子沒什麼水粉,正好合適做圍牆。
“好啊,二姐,你真聰明,我咋沒想到呢。”梁雙喜一改之前的氣悶,連連點頭,剛剛鋪好床,見得她二姐還在做那古怪動作,也跟著跳下床,學著梁綠珠的姿勢比劃起來。
第二日,一大早起來,周氏已經熬好了糙米粥,屋裏一片香味兒,梁綠珠用碗盛著飯,梁雙喜卻是拿著桑葉去看兔子,見得竹簍裏已經有了葉子,她忍不住道,:“娘,不是說好了我來喂嗎?”
周氏一早起來也沒事兒,將庭院打掃幹淨,飯做好,這就一邊喂著兔子,一邊等她們兩姊妹起來。
梁綠珠一個勁兒端了三碗粥上桌,周氏一邊讓她少端一點,一邊端著蘿卜跟在後頭淡笑著。
梁綠珠見她走起路來比昨日還要好的多,這就開口道,:“娘,你這腿腳可是好使些了?”
“好使了,好使了。”周氏連連點著頭,三人坐下,開始正正經經的吃這難得的一堆糙米早飯。
若不是梁綠珠,這樣的一頓早飯,他們根本就想都不敢想。
吃不多久,院裏傳來了一陣笑聲,:“綠珠,你最近怎麼都不去鎮上找我了。”
“是如意。”周氏笑著,放下碗,這就起身去打招呼。
梁綠珠記得自己確確實實有個從小玩兒到大的伴兒,名字叫李如意,後來她哥娶了自家大姐,兩家更是沾親帶故,隻是不幸的是,她大姐難產,兩家方才沒了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