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
梁綠珠撇了撇嘴,垂下目光,繼續幹著自己手頭上的活兒。眼瞎最要緊的就是撒菜種了,梁綠珠才不傻,將時間浪費在這惡毒的婦人身上。
李氏也是定定的看著梁綠珠,真沒有想到這賤蹄子命居然這麼大。那天她明明記得這賤蹄子都快讓自己打斷氣了的,怎麼轉眼的功夫,她就生龍活虎,活蹦亂跳起來了?
“我呸!”李氏朝著梁綠珠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嫌惡的扛著鋤頭往自家田地裏走,早知道她死不了,當初就該讓周氏多賠點錢給自己。
越想,她心裏越發不值當。
扭頭看去,梁綠珠揮動著小鋤頭,那叫一個勤快。李氏再看了看自家那一點都還沒有開始挖的地,眼神頓時變的十分伶俐起來,霎時,他二話不說,徑直的向著梁綠珠走了過去。
剛剛到梁綠珠麵前,她見鋤頭一扔,抱著拳頭,冷冷的看著梁綠珠。
梁綠珠抬頭,睨了李氏一眼,隻當沒有看見,繼續幹活兒。
她現在居然這麼目中無人了?李氏心裏怒火滔天,以前的梁綠珠什麼時候敢給自己臉色看過。
“梁綠珠,你個不要臉的賤蹄子,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給我挖地。”
以往她每每一吼,梁綠珠從來就不敢說個不字,今日,她吼完了之後,梁綠珠卻隻是慢慢地抬起了頭,十分平靜的看著她,反問道,:“您哪位?”
李氏瞪大了眼睛,三角眼裏布滿了寒光,:“梁綠珠,我可警告你了,你家還欠著我銀錢,要想我不逼你,趕緊去給我幹活兒。”
梁綠珠索性也不急著挖了,隻是扶著鋤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欠了你什麼銀錢?你賣我的時候從人牙子手裏,可不光拿過一吊錢的銀錢,你是要把這事兒鬧大嗎,我可不介意現在就去衙門裏跟你理論理論。”
李氏有些心虛,畢竟這事兒是藏著捂著的事情,原本就見不得光,還是不改讓人知道的,可轉而一想,梁綠珠本來膽子就小,何不嚇唬嚇唬她。
思定,李氏冷冷道,:“現在安縣縣令可是秀秀他表哥,秀秀和我家三郎什麼 關係,你以為他會向著你。”
李氏抬著下巴,眯著眼睛,嘲弄的看著梁綠珠,此時此刻,她已經擺明的將梁綠珠和王秀秀對比了一番,無論如何看去,她都覺得梁綠珠這種女人配不上她家三郎。
梁綠珠搖著頭,對此感到了十分的好笑。
“你要說王秀秀和楊榮的關係,現在怕也是八字沒一撇的事情,若是咱們安縣的縣令知道了這個當婆婆的動輒打罵兒媳婦,弄不好,還將兒媳婦給賣了,你說,咱們安縣的縣令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表妹往火坑裏跳嗎?”
“你!”李氏氣悶,伸手想要打梁綠珠,梁綠珠則是拽著鋤頭的手一緊,今兒個若是李氏先動手,她也就不客氣了,就算現在的身體沒恢複好,打不過李氏,她也不怕,至少兩個人動手起來,李氏也得吃苦頭。
李氏的手僵持在半空中,腦海裏又是回想著梁綠珠說過的話,她終究是氣憤的將手收了回去。
自從,王秀秀她表哥做了安縣的縣令之後,李氏明顯的發現秀秀她娘對自己總是愛答不理的,好幾次,她想開口跟秋蓮嫂談談兩個孩子的事情,可是,都被秋蓮嫂給岔開了話題。
原本,梁綠珠沒說這話,她還沒想到上麵去,現在,她不由得想來,難不成,當真是因著這安縣縣令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