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綠珠自是聽清楚了,她抬頭看向張荷花,抿唇笑道,:“昨個沒回來,前陣子倒是回來過。”
梁大海在這些人心目中雖是個廢物,但好歹,也還是他們一家之主。有時候該拿梁大海做擋箭牌,還得拉梁大海做擋箭牌。
比如,在這個時候,梁綠珠搬出了梁大海,張荷花果然就不敢多說什麼了。
“這圍牆也用不著一天的時間吧,一會兒雙喜空了,再幫我打豬草也行。”
張荷花起身,這就要回家去,她不準備和梁綠珠多說什麼,梁綠珠這小丫頭,嘴皮子厲害的很,倒不是她能說的動的。
“要不讓四叔來幫我做圍牆,不然我和雙喜動作慢,一天的時間都不夠。”梁綠珠試探著開了口,顯然這事根本不現實,梁阿四怎麼可能來幫他們的忙?
她不過是為了堵張荷花的嘴,讓她斷了那占人便宜的想法。
張荷花的腦子快速轉動了一陣,憤怒的看著梁綠珠,半響,終是氣的丟下一句話,:“你四叔沒空!”
也不等梁綠珠在回話,她扭頭就走,不多遠,還小聲的嘀咕道,:“真是見鬼了,一個爛賭棍兒,還想著弄圍牆?”
梁雙喜從屋子裏出來之後,看見張荷花已經不在了,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二姐,我還當真是有些怕呢,以前四叔家的豬草都是我打的。若,一時之間就不打了,四叔四嬸對我們肯定會有意見的。”
梁綠珠頭也不抬,嘴角一撇,將手裏的地皮菜扔在梁雙喜拿回來的空簍子裏,嗤笑道,:“這有什麼,有些人不給臉就是不給臉,就算你給他打一輩子的豬場,他也不會領你的情。”
“這個倒也是。”梁雙喜點著頭,這又蹲在梁綠珠身旁,兩人繼續撿著地皮菜。
地皮菜有一種海的味道,吃起來脆脆的,平時莊戶人家都會拿一些到集市上去買。
隻不過,地皮菜清洗起來,不是很容易,梁綠珠和梁雙喜又撿了兩大簍子,這才回了家中,拿出一個大大的簸箕,將多餘的地皮菜全部放在簸箕當中。
等地皮菜曬幹了,便很容易保存了,那時候的地皮菜不再是墨綠色的,而是,暗黑暗黑的,像一片片的小木耳。
“綠珠,你是不是回來了?”屋子裏的梁大海許是聽見了梁綠珠的聲音,頓時向著外頭發出,鴨子一般的幹嚎聲。
梁綠珠抓著地皮菜的手一緊,眼裏閃過一陣厭惡,這就將地皮菜放下,囑咐了梁雙喜去生火,自己則是往梁大海的房中走。
剛走到門口,梁大海已然滿臉堆笑,整個人喜氣洋洋,:“綠珠啊,你可是回來了,我和你娘多擔心你啊。”
梁綠珠忍不住的冷笑,這樣的爹還會擔心她,怕是擔心她拿了贏錢不給他吧。
“怎麼樣?可是找到那件衣服了,可是到吳家去問了,要賞錢了?”
果不其然,不多久,梁大海便徑直的問起了好處,梁綠珠心中又是一陣冷笑,竟直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