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綠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
她這確實是野鳥,可她這兩日也算是看出來了,她這野鳥身上野性可是好的很的,總沒個消停,和他的畫眉比起來,一點都不遜色。
“我看你還是別跟我們主子鬥了,就算是要憐香惜玉,你也不夠資格啊。”一旁的吳十八冷不丁的嘲弄了起來。
梁綠珠隻當沒有聽見,挨個挨個的將多餘的鳥兒抓回麻布口袋裏,隻剩下了最活潑的一隻,放在外頭。
眾人最初看她籠子裏好幾隻,便覺得她不甚專業,再看看她這麻布口袋裏還有一口袋,頓覺得她就是個玩把戲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純粹腦子有毛病的那種人。
但是想歸想,眾人也都不肯走,大家夥兒都想看看這個小姑娘到底想搞出什麼名堂出來,故而一時之間,人是越圍越多,越來越熱鬧了。
“好了嗎?”梁綠珠將自己的籠子放好了,又將自己的鳥兒趕到了中間的籠子裏,這就看向了吳歧。
她雖不知道規則,可看著吳歧他們並沒有反對,想來,自己這麼做也沒有衝突。
吳歧抬著下巴,衝著吳十八揮了揮手,吳十八不無得意的往籠子裏麵扔了些銀錢,勾唇道:“我家公子看你可憐,也不欺人太甚,這就少堵一點,先來二白文錢吧。”
梁綠珠嘴角微張, 麵上全是鄙夷, 這種有人人家的米蟲就是這樣,不知一分一厘來之不易,隻知道隨意揮霍。
吳歧原本以為梁綠珠會被那兩百文錢嚇跑的,真沒有想到,她居然衝著自己翻白眼。
一時之間,他伸手指著梁綠珠:“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梁綠珠有些不解,隻當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畢竟這麼多人看著,他堂堂吳家大少爺,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前質問一個瘟神一樣的女人為何對自己翻白眼吧。
吳歧暗暗的將心裏的這口氣給咽了下去,指了指她的麵前:“你的賭資。”
梁綠珠伸手到懷裏,仔仔細細的掏了掏,先是拿了五個銅板出來,隻聽得桌子有人驚訝的聲音傳來,梁綠珠假意幹咳了兩聲,又從懷裏掏出了五個銅板,總體而言,倒一共是十個銅板。
這十個銅板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這能買上不少糙米,夠他們一家子吃上好些天了。
因為吳歧眾人的目光依舊是看著她的,她微微幹咳,指了指籠子,道:“我就這麼多,開始吧。”
頓時一陣嘩然,吳十八正要開口,吳歧伸手攔了他:“我的畫眉弄死了你那隻野鳥,可別讓我賠。”
眾人起哄,憤憤將賭資放在了畫眉鳥這邊,居然沒有一個敢押在梁綠珠的野鳥上的。
開什麼玩笑,這野鳥能有什麼戰鬥力,安縣已經許久沒有人用野鳥來參加鬥鳥的了。
這不是拿著銀錢打水漂嗎?
看著這一幕,梁綠珠倒是一點都不泄氣,嘴角含著一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