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冷哼,指著吳半場反問:“當初我羅家可比你吳家好過多了,我要當真不是為著你這人,我能嫁到你這裏來,自從成親後,因著我羅家的關係,我給你拉了多少生意,你自己問問自己的良心,如今你倒是好,連通著別人來誣陷我 。”
言語之間,她狠狠地目光朝著薑氏看了去。
薑氏倒是不怕羅氏的,更何況,如今羅氏已經大難臨頭了,她高興來不及呢,怎會覺得害怕。
可薑氏畢竟是個演戲的好手,到了這時候,她終究不忘有條不紊的那處了手帕,放在自己的臉上,抽抽搭搭道:“大嫂你是不是誤會我了,原本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屋裏人無意之間發現了這個,我,我還不是不想家裏再出什麼幺蛾子嗎。”
吳三老爺是一個護妻心切的,如今見著自己的妻子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也是於心不忍,連忙道:“大嫂,你要真怪罪我娘子,我可就真生氣了,我娘子也是怕你蒙冤,這才專程將這事兒說開的。
羅氏哪兒不知道吳老三是個直腸子,沒帶腦子的那種,如今聽著這話,終是忍不住嘲諷道:“你啊,最好弄清楚枕邊人是個什麼角色,我怎麼了,那可是無關緊要的事兒,不過,有個事兒可是最要緊的,別把整個吳家的基業都投進去了,還不知道對方底細呢。”
“大嫂,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跟老三清清白白的過日子,也沒怎麼參合吳家的事兒,就算是老三,卻也不怎生管理吳家基業的。”
薑氏這話倒是點醒了吳三老爺,他不由想起自己當初想要給薑家侄兒薑白銀謀回藥坊管事兒的差事兒,結果,還是被拒絕的情況。
這仔仔細細地想一想,從頭到尾,可不都是羅氏在欺負她娘子嗎,隻可惜了她娘子性子溫順,他又是個馬虎的,這麼重要的事情竟也不曾注意過,倒是害的她娘子白白的被人給欺負了這麼久。
“你別太過分了。”起身,吳三老爺將薑氏護在身後,滿臉的凶狠模樣。
“你就自救多福吧,老三,你要是在這樣下去,有你後悔的。”羅氏嗤笑,這個薑氏自從嫁到了吳家,吳家就大事小事不斷,她總是有意無意的跟自己作對,這哪兒是一個膽小之人能夠做到。
偏偏這吳家的男人都是吃了豬油蒙了心的,全然連著一個女人的真實麵目都看不出來!
薑氏哭的更大聲了,吳三爺狠狠地瞪了瞪羅氏,這就攙扶著薑氏,要將她送回去。
薑氏哪兒肯啊,吳三爺就在她耳邊輕聲安慰,隻說將她先行送回去,免得他在動氣,這邊,她自然知道如何收拾羅氏。
總歸,自家娘子已經受了那麼久的氣,他作為一個大男人,沒有道理白白的讓這些人欺負她不是。
薑氏見狀,終是哀戚的被吳三爺送了回去。
這邊,吳家西院,吳三爺剛剛走了不久,薑氏裏屋的屏風後忽然走出了一個男人,男人眉宇之間與薑白銀十分相像,見得薑氏,不由道:“你受苦了。”
言語之間,已經伸手在替薑氏抹眼淚了,薑氏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有些不確定道:“安誌,咱們非要這麼做嗎?”
不錯,眼下屋子裏的男人正是劉奎的心腹薑安誌了。
薑安誌不過是中途來了吳府一趟,沒曾想到,歡喜樓裏就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兒,他的主子被寧王給捕了,如今,眼看著就要滿盤皆輸了,在這當口上,他必須要站出來,做出點行動了。
肯定的點了點頭,薑安誌道:“如今寧王被捕,我的風光時日已經過了,若是寧王追究起來,我也是難逃一死,在這個時候,也該為你,為白銀好好的謀劃謀劃了。”
“可羅家雖是狡猾,可自來也幫著劉奎做了不少壞事兒,咱們也用不著擔心這一點,畢竟,劉奎一旦把羅家供出來,羅家早晚都會倒台,也用不著咱們在裏麵周旋不是?”
這一點, 她是十分不理解的,雖然,這些年來,但凡他說什麼,她立馬會照著他的意思去做。
薑安誌搖頭:“即便是沒了羅家,你在吳家還有一個吳修遠,若是不將這些障礙全部給你掃除了,你和我兒又怎能安穩的接受吳家,更何況,咱們的眼光也切勿短淺,那吳歧不是一個好對付的,當初咱們仗著滴血認親能讓他被吳家掃地出門,等吳半場回過味兒來,知道了其中的古怪,你又怎能料定他不會顧著往昔恩情,重新徹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