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微微一笑,將手心緩緩地握緊了。
不錯,她今兒個去找吳修遠鬧騰,那也不是純粹的為了鬧騰,她隻是想聲東擊西,讓人將這東西騙出來。
不過,她向來見不得底下的人長他人的誌氣,滅自己的威風,於是,目光漸漸地朝著劉媽媽看了去,麵上帶上了一絲不痛快。
“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做他機敏,他若是當真機敏,這玩意兒能落到咱們手裏,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為咱們手底下的人聰明,辦事可靠。”
劉媽媽聽出了薑氏話語當中的不滿,連忙點頭:“是,小姐說的對,多虧了咱們手底下的人辦事可靠。”
“賞。”薑氏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李媽媽連忙著手去辦,待屋子裏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緩緩地朝著裏屋走去,剛剛從屏風那處經過,薑安誌忽然從屏風的背麵繞了出來,一把將薑氏摟在懷裏。
薑氏自然知道是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忍不住責難道:“這麼青天白日的,你就不怕讓他看見了去,好歹,這還是在他的屋子裏。”
薑安誌嗤笑:“他不是已經被你打發了去嗎?這男人是個沒主意的,你就看著吧,她如今被你打發了去,隻怕一時半會兒,也是回不來的。”
薑氏一笑,伸手將他緊緊地環住了一些。
畢竟,她愛的就是他的大膽,那吳老三,若不是有萬貫家財,能得到她的青睞?
“放心吧,白銀沒事兒的,我不會讓他有事兒的。”伸手,緩緩地拍著薑安誌的背脊,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說著,聲音慵懶,卻帶著十足的決心。
薑安誌將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裏,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終是將腦袋伸了出來,悄聲道:“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意,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現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得去做。”
將她從自己的懷抱裏拉了出來,目光落到了她手裏的穗子上,他陰沉一笑:“我將這穗子往地窖裏一放,到時候,有人發現了,往吳半場麵前一擱,我還怕那吳修遠不被咱們拉下台。”
“你要小心一些。”薑氏忍不住的安慰了一句,又是擔憂道:“你說這事兒跟大牢裏的劉奎有關,可是,我已經去打探過了,那劉奎如今還在大牢裏,我怕他外麵還有人手,我怕那些人將你抖出來。”
薑安誌抓住她的手,沉聲安慰:“放心吧,既然決定了要為了兒女背水一戰,就該冒冒險。不然,你當真這諾大的家業隻能落入他人手中了。”
“諾大。”薑氏聽了個仔細,心知薑安誌從來不是一兒會開玩笑的人,可仔細一想,吳家的家業再大,也隻能在安縣稱霸而已,難不成,還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看出了她的困惑,薑安誌別有意味道:“你猜的沒錯,咱門劉大人的目光可比你我都要深遠,不然,你以為他好好的清河郡知府不做,非得讓你我給吳歧下蠱,來吳家紮根。他想要的,也不過是吳家酒窖底下的東西罷了。”
“難不成,那裏麵有寶不成?”薑氏反問,可話語中, 多有懷疑。
畢竟吳半場是個聰明的人,這地窖下麵若當真有寶貝,早就發現了,還輪的者外人不成。
薑安誌哈哈大笑,臉上多有得意之色,看的薑氏心中一驚,連忙拍著他道:“你且小聲些,這麼大聲做什麼,你就不怕把外頭的人引來了。”
薑安誌伸手點了點薑氏的鼻頭,臉上的笑意雖是收斂了,可眉宇之間又多了一股子的不正經。
“你什麼時候見我怕過,即便是在這高門大院的吳府當中,咱兩不照樣你儂我儂。”
薑氏伸手打開了薑安誌的手,嗔怒道:“就你不正經,有這功夫,還真不如去打探打探那寶藏的傳聞是不是真的,我看,別讓人騙了,回來還以為是真的。”
薑安誌拿過她手裏的穗子,緩緩握緊,意味深長:“自然是真的,那可是一筆大數字,再不能落到別人手裏了。”
給了薑氏一個放心的眼神,薑安誌開門,左顧右盼之後,一個縱身就隱沒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