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吳半場看著梁綠珠,有些恍神,又是這個姑娘,當初在他壽宴的時候,他便見過他,隻覺得她和幼娘長得很是像,沒有想到在這裏,竟又遇上了她。
薑氏的目光將在場所有人都環顧了一眼,頓時捏著手帕,又繼續哭啼起來:“三爺,不論如何,一定要替咱們白銀討回公道啊。”
吳三老爺心疼不已,一邊拍著薑氏的背脊,一邊寬慰:“沒事兒的,你就放心吧,他若當真做過,隨這些人再巧言令色,也幫不了他。”
薑氏溫順的點著頭,斜眼瞟了梁綠珠一眼,目光裏充滿了陰沉之色。
若這丫頭當真看到了什麼······
“綠珠,你趕緊走,這裏可不是你能開玩笑的地方。”吳修遠心中感動,他真沒想到梁綠珠居然會站出來幫他,這就說明了,他在梁綠珠的心中,也是存著一定地位的。
可一麵感動,一麵又不想她摻和,因為怕存心之人,加害於她。
“既然來了,肯定是要把話說了再走。”忽然之間,人群外,傳來了吳歧的聲音,一旁管看的寧王和馮石頭都是一怔。
寧王素來就聽聞吳歧和吳修遠並無多餘的情感,如今過來,難不成是拆台?
看向馮石頭,馮石頭也是一臉的漠然,隻得小心寬慰道:“王爺別擔心,世子爺比咱們想象中還要聰明,這些人不能將她如何。”
“吳歧,你來做什麼。”薑氏怒不可愕,跟吳歧做了這麼久的法,她也從來沒有占過上風,如今吳歧過來,定然是沒有什麼好事兒的。
一旁的吳三老爺見得自家娘子語氣不善,連忙道:“娘子,好歹如今吳歧身份也不同了,寧王也在,咱們說話可仔細一些,別因為這事兒得罪了寧王。”
薑氏扭頭瞪了吳三老爺一眼,吳三老爺滿臉的苦笑,他也是為了他們兩人著想,畢竟,吳家不過是一介商賈,當真是比不得朝廷裏這些權貴。
“你怎麼來了?”梁綠珠扭頭看向吳歧,之前見他那般阻難,她還以為他巴不得吳修遠有事兒。
吳歧歎了一口氣,一副將她無可奈何的模樣,這就在堂中跪了下來。
“放火的人不是吳修遠,因為那日,我整晚都跟吳修遠待在一起的。”
梁綠珠和吳修遠同時看向吳歧,麵上都有著不可置信之色。
薑氏皺眉,有些沒好氣道:“那麼巧,你也在,你就不怕給二少爺開脫之後,倒給自己添了麻煩。”
“娘子。”吳三老爺拽了拽的薑氏,心裏有些後怕,這樣的事兒怎能就這麼說出來啊,要知道,這吳歧可是寧王的······
薑氏扭頭瞪了吳三老爺一眼,沒好氣道:“我平生最是厭惡你這種人,畏首畏尾,真是害怕出一點事兒!”
吳三老爺不敢開口了,他隻不過是想勸勸自家娘子,沒有想到,倒是惹得自家娘子的嫌棄。
這若是以前,薑氏一行人勢必會得理不饒人,連著吳歧一並懷疑,可如今吳歧身份已經不同,他們即便是心有不滿,卻也不敢將吳歧拉入這渾水當中。
於是,這樁案子就這麼不了了之了,趙玉瑾宣稱炸酒窖的另有其人,讓人放了吳修遠,一邊又讓人加緊調查。
吳修遠眼看著眾人都走了,他獨自留了下來,去了縣衙後院找趙玉瑾,想要要回自己的穗子,沒曾想,寧王也在。
自然,他被寧王拒絕了,原因是他要收回本屬於千音的東西。
吳修遠早從栓子那處聽出了一些事兒,也心知他認定了那穗子是已故姚千音的,但這東西陪了自己這麼多年,他打小就以為那是她娘留給他的,如今就這麼讓給寧王,他有些不甘。
栓子看出了他的不甘,直拉著自家少爺往衙門外麵走。
剛剛出了衙門,栓子連忙道:“少爺,那可是寧王,咱們開罪不起。”
是啊,那可是寧王!
一向是不喜與人爭搶的吳修遠,第二次感受到了不甘,第一次是因為梁綠珠,第二次則是因為那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