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歧自是看出梁綠珠麵上的表情變化,好笑道:“怎麼,讓我說中了吧?雙喜這個年紀,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也很正常。”
梁綠珠瞪了吳歧一眼,還未說話,遠遠地,就聽見趙玉瑾的聲音傳來了:“綠珠,你果然在這兒!”
一回頭,果真看到趙玉瑾朝著她麵前跑來。
梁綠珠下意識的看了看趙玉瑾的身後,也沒見著梁雙喜的人影兒,正當奇怪,趙玉瑾那帶著不滿的聲音卻又傳來了:“好生生的,怎生喝了那麼多酒,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趙大人,你什麼意思。”吳歧在趙玉瑾身上看到了那種男人對自己女人的管束欲,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誰不知道梁綠珠和他是兩情相悅,他們兩個就是一對兒,趙玉瑾明明也已經知難而退了,這忽然之間又站出來,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趙玉瑾也惱了:“吳歧,你讓她喝這麼多酒,又是什麼意思?”
“趙大人你是太閑了吧,衝上來跟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吳歧也是惱了,原本以為是他多心了 ,誤會了趙玉瑾的語氣,如今看來,趙玉瑾可不就是要跟他爭梁綠珠嗎?
不,這不像是爭,反倒像是早就將梁綠珠當成了他的人一般。
“吳歧,以前就算了,從今往後,你休想再誆騙著她沾一滴酒,我早就覺得你沒打好主意了。”雖然在公事上,他不反對吳歧的能力,可想著他居心叵測的將梁綠珠帶出來,又讓梁綠珠喝這麼多酒,趙玉瑾就沒有好臉色。
“嗬!”吳歧冷笑了一聲:“你該不會是頭腦發熱,學了羅子陽那套了吧。”
“夠了!”梁綠珠在感受了一撥又一撥的火藥味兒之後,終於忍不住大喊了一聲:“雙喜在哪兒?”
“雙喜他在我的縣衙裏。”趙玉瑾看向梁綠珠,臉上掛滿了擔心:“你沒事兒吧,綠珠,我一聽雙喜說你喝了很多酒,趕緊趕過來看看。”
梁綠珠知道雙喜是去找了趙玉瑾,自然就放心了,覺著自己將趙玉瑾留下來,那就是在給梁雙喜搞破壞,於是她一改之前的陰沉麵色,朝著趙玉瑾揮手道:“趙大人,回去吧,趕緊回去,我這裏沒事兒,就不耽擱著你們了。”
“要回一起回,我先送你回去。”趙玉瑾站到了梁綠珠和吳歧的中間,這就要送梁綠珠回去。
吳歧雖是喝了酒,腦子卻越發清醒。
“趙玉瑾,你今天過來,是挑事兒的,是不是?”冷著臉,他擋在趙玉瑾麵前,他的眼裏從來就沒放過什麼權貴官戶,隻要是敢惹他,他定是沒有好臉子。
“你想怎樣?吳歧,我可勸著你一點,別剛剛成了寧王麵前的紅人,就把自己給毀了。”趙玉瑾是個執拗的性子,一心認定梁綠珠送他荷包,就是讓他來救命的。
這知人知麵不知心,若是吳歧當真企圖用酒灌醉梁綠珠,之後又對梁綠珠圖謀不軌,別說還沒成,他就算是有一點苗頭,他趙玉瑾都要把他給抓回去!
“我什麼時候怕過人,別跟我提寧王,就算寧王來了我麵前,我也不會說一個怕字。”吳歧也是惱了,早就挽起了衣袖,想暴打趙玉瑾一頓。
“夠了!”就在這時,梁綠珠喊了一聲,兩人原本就要打起來的,被梁綠珠一喊,頓時又扭頭朝著梁綠珠看了過去。
“你,上去!”梁綠珠指著吳歧,指了指歡喜樓上麵。
吳歧什麼事兒都願意讓著梁綠珠,偏偏這事兒不允許。
這趙玉瑾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人,如今,竟變成了羅子陽那般,將主意打到了梁綠珠身上,他哪兒敢走。
要是這麼一走,趙玉瑾再做出什麼事兒來呢。
偏偏梁綠珠又朝著前麵走了幾步,衝著趙玉瑾道:“趙大人,你過來,我有話想跟你說一說。”
“你有什麼要跟他說的!”吳歧惱了,這麼晚了,非得把他支開,能跟趙玉瑾說些什麼!
想了想,吳歧又朝著梁綠珠走去:“綠珠,我看你得離這人遠一點,別一會兒跟他說了兩句,他就蹬鼻子上兩,得寸進尺了。”
梁綠珠揚起了手上的銀手鐲,涼涼道:“你要是再跟上來,我就把這鐲子融了,不,我就這樣轉手賣出去!”
吳歧聽了這話,就像是全身被點了穴道一般,再不敢動彈一下。
咽了一口涎水,吳歧再控住不住心裏的酸澀,酸了一句:“你跟他有什麼話可以說的,就非得支開了我說,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兒,我就不能聽了?”
梁綠珠沒有回答他,吳歧也不敢挪動一步,隻能咬著牙,望著梁綠珠。
目光極盡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