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夜墨人雖然已經不在,可是被褥上卻仍留著一絲暖意,貼近一點,還能聞到他身上強悍又好聞的氣息。
雲輕聞了兩下,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花癡,連忙一本正經地坐起來,好像暗中有什麼人在偷看她似的。
等反應過來根本沒人,她又懊惱地捶了兩下自己的頭。
真是的,夜墨說隻有她一個人,讓她喜的找不到方向了,幹什麼都像白癡。
洗漱過了,雲嫵怯生生地過來給她問安。這是在南昭王府養成的習慣,雲輕拉著她一起吃了飯,盯囑她在家裏好好的,便一個人先出了門。
出了府,雲輕直奔東海子雲那裏。
她文鬥時需要幾件衣服,而東海國從海上舶來的絲綢,是最符合她要求的料子,而且那種工藝,估計也隻有東海國的人才做得出來。
東海子雲聽過雲輕的要求,隻略一想就同意了,隻是,需要雲輕畫出圖紙。
雲輕寫字不行,但畫畫卻是極好的,沒辦法,前世剛剛融入人類社會的時候,早已經過了識字的黃金時期,而沒有認全字,又還不會人類語言的時候,一切交流都是靠畫畫進行,這也就使得她的畫工十分不錯。
從東海子雲那裏要了一根燒過的焦炭,把一頭削尖,雲輕趴在案子上認真的畫起來。
畫畫的時候,她的神情專注,每一筆都很小心,生怕畫出來的,不是她心裏想要的樣子。
無論什麼人,認真做事的時候都是極美的。
雲輕看著畫,東海子雲卻在看著她。
這個女子小臉白皙,麵容清秀,睫毛很長,垂下眼睛看著畫紙上的畫的時候,忽扇忽扇的,好像兩把小扇子。
離開東海時的一幕忽然浮現在眼前。
“子雲,又要出去行走?”水如煙的聲音裏,有一種深沉的心疼與無奈。
“是。”東海子雲含笑應答:“趁著還有時間,多走一些地方,省得以後沒有機會了,會遺憾。”
水如煙要說什麼,可是終究沒有說出口,隻是說道:“當年南昭前王妃曾在幻雪島受過幾日指點,與為師也算有師姐妹之誼,當時她很是喜歡你,還曾說過,若是以後有了女兒,就嫁與你妻。你既要領略四海之事,又怎麼能不嚐試情之一字,不如,就去看看你這位小師妹兼未婚妻吧。”
師傅的話,他並未放在心上,他是個沒有未來的人,如何能去領略情的滋味呢?一旦陷入,他還好說,可是那個被留下的人該怎麼辦?
所以他並未去找雲輕,可是想不到,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就可以做到的,他還是和雲輕遇到了,而且,是以那種意外的方式。
想起初見時和雲輕的那次親密接觸,東海子雲無意識地抿了抿唇。
這是他的未婚妻呢,可惜,他好像來的遲了一點。
而且,她喜歡的人,又偏偏是夜墨。
微笑著搖了搖頭,罷了,就隻當是小師妹吧。
“好了!”正想著,雲輕已經畫完了畫,拎起來擺到東海子雲的麵前,討好地說道:“逍遙王,兩天的時間,應該做得出來吧?”
這個丫頭慣常這樣,要求人的時候,就擺出這麼一狡猾的小模樣,看著跟隻小狐狸似的,但卻隻見可愛,一點也不會讓人討厭。
“叫本王一句師兄,便做得出來,否則……”
停了停,但很顯然,沒得商量,肯定做不出來。
雲輕皺了皺眉頭,她能感覺出來,東海子雲對她沒有惡意,但是,他怎麼就對讓她叫他師兄這麼執著啊?
“叫你師兄也不是不可以。”眼珠一轉,雲輕說道:“但你得告訴我我母妃的事情。”
關於原主的母妃,雲輕知道的太少了,而似乎好多事情,都和原主的母妃有著千絲萬縷的有著關係。
東海子雲倒是並不介意告訴雲輕這些事情,但問題是,他知道的也不多,除了知道當年柳真如曾經在幻雪島上受過一些指點之外,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
雲輕聽了東海子雲的話,不由有些失望,不過既然東海子雲如約告訴了她,她也就不再矯情,痛痛快快地叫道:“師兄。”
雖然在預選的時候聽雲輕叫過一次了,但此時聽到,東海子雲心頭還是覺得很暢快。他伸手摸了摸雲輕的腦袋,說道:“放心,這件衣服,到了文鬥的時候,師兄一定為你準備好。”
畫像畫完,差不多已經到了吃飯的時候,東海子瑩招呼雲輕一起吃飯,雲輕也沒客氣,幹脆就在東海子雲那裏吃了。
一頓飯,東海子雲時常夾些菜到雲輕的碗裏,全都是她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