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的唇角,優美的弧度,笑起來的時候,會有桃花朵朵。
夜墨沒有看夜天玄,淡聲說道:“幫他徹底一點。”
“是!”荊遠帆應了一聲,大步上前。
“你要做什麼?”夜天玄猛地往後縮,他的脊背發涼,有種不好的預感。
荊遠帆沉默如鐵,想也不想地拔刀,落下。
他絲毫也沒有想過如今在他麵前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玄王爺,對他而言,隻有夜墨一個主子。
凡是夜墨說過的話,他去做就對了。
短促而尖銳的慘叫響起,夜天玄隻叫了一半,就因為疼痛徹底昏了過去。
“殿下,今日之事怕是有誤會。”赫連明澤麵色青白,卻還是扯出一抹笑說道。
他是西楚的使臣,這裏是歸離的皇宮,夜墨不敢對他怎麼樣。
他在心裏為自己做著建設,腰身也漸漸挺得更直。
沒錯的,在歸離,夜墨根本不敢對他出手。如果因為他的亂來引起歸離和西楚的大戰,夜墨擔不起。
夜墨唇上的孤度又加深了,他輕聲說道:“三皇子,孤王一直懶得動你,因為你就像隻賴皮狗,除了嫉妒和亂咬,什麼都不會。”
“夜墨!”赫連明澤怒叫。他知道夜墨一直都看不上他,可沒想到他會這樣侮辱他。
夜墨伸出一隻手搖了搖,製止住他的怒氣。
“可是孤王今天願意理你了。”
赫連明澤眼睛憤怒地張大,可是下一秒,脖間忽然一涼。
他大睜的眼睛看到一條血線飆了出來,然後,才感覺到疼痛。
伸手捂住脖頸,他的眼睛裏仍是不可置信:“夜墨,你敢……”
你敢殺我?後麵的話,他說不出來。
夜墨收回手,風刃滑過,他連指甲都沒有髒一點。
“三皇子,你惹到孤王了。”
“救……救我……”
血線飆著,赫連明澤拚命向夜墨伸出手。
他一直想和夜墨一較高下,想讓人知道,他也是這世間傑出出色的皇子。
但,死到臨頭,他才發現,他後悔了,後悔,把競爭對手,定在了夜墨身上。
夜墨淡然地看著,赫連明澤匍匐在他的腳下,那樣子,真的和一隻賴皮狗一樣。
“龍有逆鱗,三皇子,你不該動她。”轉身,連半絲憐憫都沒有。
“殿下,這裏……”荊遠帆問了一句,這種場麵,總要有一個說法。
夜墨妖孽的容顏閃著幽光,唇角一撇:“幽魂閣上次刺殺三皇子和四公主不成,又來再次刺殺,三皇子不幸遇難,玄王爺奮勇迎敵,身負重傷,這麼明顯的事情,你們都沒有看見嗎?”
荊遠帆立刻後退一步:“看見了,幽魂閣刺客實在可惡。”
“嗯。”
夜墨淡淡嗯了一聲,隨即又說道:“以此為中心,封鎖方圓三裏所有的宮殿,沒有孤王的命令,不準放一個人進來。”
那個女人受傷了,這麼點時間,跑不出三裏吧。
“是!”荊遠帆立刻低頭應聲,分毫折扣不打地把夜墨的命令傳達下去,至於夜天玄,鑒於他傷的實在是有點嚴重,夜墨很發慈悲地讓人把他丟出去治傷了。
不是他不殺夜天玄,而是,還沒有到殺他的時候。
……
雲輕靠在一處宮殿上,恨恨地捶了下牆。
夜天玄那個混蛋,也不知道給她下了什麼媚藥,隨著時間過去,不僅沒有分毫消退,反而越來越強。
她覺得熱,覺得癢,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好像在渴望著什麼。
她本來是想找個水井什麼的衝衝,然後想辦法弄幹衣服再回宴會上去的。
她要參加夜墨的選妃大會,一定要參加!
可是該死的,她現在虛弱的根本就走不動路。
閹了夜天玄,還真是便宜他了!她應該再在他身上劃上七八十個大口子。
強撐著,繼續往前走了一段。
這宮殿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主建築看起來巍峨雄偉,很有氣勢,可是內裏卻是淩亂一片,而且到處都是灰塵,看起來好久沒有人住過了。
在這裏,不知道能不能躲一夜,也許過了一夜,就會好一點吧?
走到大殿門口,忽然腰身一緊,雲輕瞬間警覺,肘尖一提,就要狠狠砸下去。
“輕輕,謀殺親夫?”華麗,好聽的聲音,還有熟悉而溫暖的懷抱。
雲輕心頭頓時一鬆,夜墨,他來了,真是太好了。
支撐了那麼久的身體,終於不用再強撐,身體一軟靠在了夜墨的懷中。
夜墨接住這個賴皮的女人,半抱著她,抬頭默默地望了主殿一眼,眸中,一抹痛色閃過。
“殿下……熱……”
用小臉蹭著夜墨的脖子……
“殿下……癢……”
小手,攀上夜墨的領口,不安分地扭動著,做勢要解。
“殿下,身上難受……”
整個人都像是水蛇一樣,纏著夜墨不停的扭動。
殿下殿下殿下……
有他在,就不用忍受那該死的媚藥了吧。
樹袋熊一樣抱著夜墨,怎麼也不鬆手。
一牆之隔,有人聽著這樣的聲音,死死攥緊了手掌。
洛塵發現夜天玄和赫連明澤帶著雲輕從秘道離開時,驚得神魂都快要失掉了。
他此生從來沒有這麼瘋狂,他把自己的念力發揮到最大,聽著方園二十米內每一個人的心聲。
誰看到雲輕了?誰知道她去哪裏了?
一路走,一種這樣瘋狂地尋找過來,絲毫不顧這樣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多大的負擔。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聽到的,卻是這樣的聲音。
雲輕沒事,可是,他有事。
就算明知,雲輕心中的人從來不是她,她肯碰觸他,也不過是性格使然,可是,還是忍不住對她生出一分心思。
這分心思,不是在清荷苑的時候生出的,而是早在明園,看著她那樣的淒慘的哭叫,可是卻在最後,勇敢而堅韌的站直的時候,就早已生出了。
多可笑,他明明是想護著她的,可是,卻傷了她。
而到最後,這傷,又回報在自己身上。
有夜墨,他已經不需要存在了吧。
咬牙,洛塵轉身,步履艱難的離去。
他不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更不願意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夜墨要了她,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