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的性子是十分樂天的,聽夜墨說了這事兒,隻略微感慨了一下就笑道:“殿下你看,二十多年前一場大戰,我母妃就是你父皇手下一員大將,這二十多年之後,歸陽危難,我又無意中做了和我母妃當年一樣的事情,這是不是說明我也是你手下一員大將啊?曆史總是驚人的巧合和重複,你可一定要重視上天的預兆。”
夜墨瞄了眼她,伸手就在她頭上揉了一把:“那不一樣,你母妃是我父皇手下的兵,而你……”
“我怎麼樣?”雲輕立刻問道。
“你是孤王的女……人。”
女人兩個字,咬得格外清楚。
“身為殿下的女人,我當然得比你手下的兵更有用啊!”雲輕堅忍不拔的說服夜墨,換來的卻隻是夜墨攬著她往前走,不管她說什麼,夜墨都隻是不搭理。
雲輕說的嘴皮子都幹了,夜墨愣是沒搭她一下話茬。
雲輕是真的想咬他了,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大男子主義?她敢肯定,如果下次再出了這事兒,他百分之九十九會把她再次送走。
磨牙,使勁兒磨牙。
“夜墨!”壓低了嗓子叫。
“膽兒肥了?孤王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夜墨斜睨著她,眼尾的桃花在夜色裏跳啊跳,妖孽的不行。
雲輕定了定心神,警告自己絕不能被美色誘惑,正色說道:“如果你下次再敢把我送走,我保證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夜墨挑了挑眉,眸子裏閃過一絲精光。
“我說認真的!”
“女人,記住孤王在林子裏說的話,你跑不脫。你活著,是孤王的人,你死了,是孤王的死人,哪兒都別想跑。”
雲輕一口口水噎在嗓子眼兒裏,特想噴他一臉,可是沒來得及噴出來,忽然麵色微變。
夜墨的麵色幾乎和她同時沉下,想也沒想,一把撈著雲輕一個轉身。
一柄閃著寒光的劍閃電般從半空斜刺而下,有人低聲喝道:“納命來!”
“自不量力!”夜墨一聲冷哼,手中風刃一閃,孤形的風旋轉著飛過去,可是那人居然武功不弱,半空一閃身,硬是躲閃開了,隻在手臂上劃了一道。
夜墨為了避開那人攬著雲輕退了半步,可是風刃發出還沒有站穩,就覺得身後又是一陣涼氣襲來,想也不想側身一閃,一柄彎鉤從他腰側滑過,差一點就要傷到他。
這兩次襲擊似乎是拉開了大攻擊的序幕,一時之間,足有上百條人影從四周中的廢墟暗影中撲出,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不同的兵器,狠狠地往夜墨招呼過來。
“有刺客,保護殿下!”夜墨身邊的疾風衛反應過來,立刻有人大吼一聲,飛撲上去擋在了夜墨的身前。
此時北城危機方解,北境大軍退走,雖然城中仍有些小亂,可是已經無礙大局,所以眾人心頭不免有些放鬆,因此竟被這些人鑽了空子。
要說疾風衛真不愧是訓練有素,那些刺客的攻擊十分突然而且迅猛,雖說是兩擊,可時間卻不過是電光石火,除了疾風衛,天下可能沒有別的衛隊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反應過來。
夜墨的大軍還是留在了城牆上,以防宗靖還有什麼反複,身邊不過一二百疾風衛,這些疾風衛是夜墨身邊最為精良的力量,都是跟著他上過戰場,殺過人沾過血,又受過嚴苛訓練的。
可是此時此刻,他們在那些刺客的手裏,居然討不了多少好。
那些刺客的武功極為高強,而且似乎根本不在意疾風衛對他們的殺傷,隻是不要命一般的往夜墨的方向衝。
夜墨的風刃尋常人根本無法躲避,可是他們卻可以在間不容發之時讓開,並且還有餘力再次攻擊。
“殿下小心!”
夜墨攬著雲輕終究有些不便,當一柄利劍刺來之時,差一點就被刺中,驚得雲輕叫出聲。
“殿下,你放開我吧,我可以自保。”雲輕怕影響夜墨的動作,不敢掙紮,隻能打商量。
“閉嘴!”夜墨毫不客氣低喝,而且好像被雲輕這話激起了心頭不爽,手中風刃一閃,直接結果了一個人的性命。
兩方人馬打得勢均力敵,難解難分,而城中守軍正亂,一時之間也顧不到這裏。
夜墨將雲輕牢牢護在懷中,身側的空氣便有如一堵防護屏障般,雖然不是堅牆厚壁般的堅不可摧,可是每當有攻擊要到雲輕身上的時候,卻總是不知為何輕輕扯開,隻能刺在雲輕身邊的空氣裏。
雲輕看著隻覺得歎為觀止,她認識的幾個有念力的人裏,總覺得夜墨是把念力運用的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