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說想要站在他的身側,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有心,又有能力。
“你怕不怕呀?”雲輕問道。
夜墨眉頭一挑,說道:“小場麵而已。”
這樣的場麵,還是小場麵,那這麼多年來,他到底經曆了多少廝殺戰陣?
瞬間,雲輕有些心疼。
一路往廳內退著,經過了方才殺人的地方,忽然,那個被雲輕刺了一軍刺,卻故意留了一口氣的假鎮東王一躍而起,狠狠向雲輕撲來。
臨死一撲,就算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也有著千均之力,何況這個人本來就是有武功的。
雲輕五感已經足夠敏銳,可還是遲了,那人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將一柄貼身藏著的匕首橫在了雲輕的脖頸前。
“都不許動!”假鎮東王大聲喝道。
“雲王女!”荊遠帆等人同時大驚,上前一步急聲叫道。
一道白影飛速竄出,卻沒想到那假鎮東王仿佛早就知道,拉著雲輕一轉,直接把雲輕擋在了小白大人的前麵,而且速度出奇之快。
看來,葛萬山早就將夜墨和他身邊的人都研究過了,雲輕自然更是重中之重,這個假鎮東王十分清楚她有這麼一隻厲害的小寵物。
“叫那畜牲滾蛋!”鎮東王喝道。
小白大人齜牙咧嘴的咆哮,可是卻也沒有沒有辦法。
假鎮東王拉著雲輕,不住地往軍隊那一方退去,雲輕以手勢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被人劫持,不是第一次了。
其實被人劫持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隻要足夠冷靜,總會找到能夠解決困境的方法來。
而雲輕,從來都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夜墨驟然上前一步,指掌在身側微微捏起又放開。
“我沒事。”雲輕趕忙說道,生怕夜墨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片刻,雲輕被拉到另一邊的陣營裏,到了真正的葛萬山旁邊。
“聽說太子殿下特別寵愛一個女人,為了那個女人不受傷害,甚至自己一個人獨闖九嶷山,就是你?”
葛萬山一把扯掉了雲輕的麵具。
痛死了!
雲輕瞪了一眼葛萬山,這人皮麵具緊貼在臉上,哪有這樣直接拿下去的?
等一下,這個仇非報不可。
“雲輕?雲宏燁的女兒?”葛萬山顯然早就知道雲輕的身份,一口叫了出來。
打量了幾眼,忽然往夜墨看過去,大笑說道:“太子殿下的心可真大,居然連殺父仇人的女兒也能留在身邊!”
什麼?
雲輕瞪大了眼睛。
第一反應,直直望向夜墨。
武帝四大將,到後來,成為英帝手下三個異姓王。
這其中,必然有些什麼緣故。
她曾猜測過,所以無論如何,這次都要來葛萬山這裏探探。
可是,聽葛萬山說出這句話,雲輕心裏,還是微微泛涼。
她與夜墨之間,就是一段扯不清的糾纏。
她母妃和夜墨母後之間的事情是怎樣還沒有弄清楚,葛萬山卻又告訴她,她的父親,是夜墨的殺父仇人。
夜墨沒有任何表情,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
但,也沒有看雲輕。
雲輕心頭忽然止不住的心慌。
“嘖嘖,長的真不錯,和柳真如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葛萬山又說道,伸出一隻手,掐起雲輕的下巴。
“當年美人雖多,能上戰場提槍跨馬威攝天下的,卻隻有一個柳真如,追她的多不勝數,我們武帝四大將,個個都是她裙下之臣,可惜,她卻隻看上了你那個金玉其外,一肚子腐水的老爹。”
想起當年之事,葛萬山還是有些不平,想他葛萬山哪裏比雲宏燁差了,偏偏柳真如看不上他。
捏著雲輕的下巴左右看了幾眼,葛萬山笑著說道:“沒有老娘,有女兒也是一樣的。小侄女,別急,等殺了武帝那個餘孽,叔叔就來疼你,倒是讓當年的兄弟白做了泰山大人了,不過想來,雲宏燁也不會在意吧,哈哈哈……”
葛萬山說著,竟大笑起來。
這幾句話淫邪不堪,荊遠帆等人俱都露出氣憤至極的表情。
唯一不動聲色的,隻有夜墨。
他的麵容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隻有荊遠帆看到,殿下的唇角微微地翹了翹。
傾城一笑,血濺千裏。
瞬間繃緊了神經,用一種同情地目光看向葛萬山。
和殿下出生入死久了,雖然現在好似身陷絕境,但他們一點也沒有將死的覺悟,仿佛隻要夜墨在這裏,一切事情就都可以解決。
而龍有逆鱗,觸之則死。
葛萬山,觸到了最逆的那一塊。
“葛王爺,打算做下麵的事情以前,不是應該先殺了孤王嗎?”夜墨淡聲說道。
“哈哈,太子不說本王都快忘了。”葛萬山哈哈大笑,可是下一秒,這笑就是一收,冷喝道:“夜墨,自縛雙手,走過來!”
“不行!”話音方落,雲輕就大聲叫道。
夜墨中了那種該死的蠱,渾身無力,她一個臂力平平的人都把他推倒,現在走過來,不是送死嗎?
更何況,還要自縛雙臂。
“閉嘴!”葛萬山不滿喝道,又看向夜墨:“聽說武帝一脈都是情種,想當年,若非你父皇非要娶你娘,拒了無極宮聖女的求親,又何至於落到這個地?如是不是無極宮聖女一力促成,當年……”
驀地,住了口。
夜墨輕淡的笑,問道:“葛王爺,如何不說了。”
葛萬山神色獰厲,狠聲說道:“說與不說,與你有什麼幹係?你左右就要死了,本王高興讓你做個糊塗鬼!”
說著話,奪過假鎮東王手中的匕首,向雲輕脖頸間一壓,厲聲喝道:“過來!”
雲輕脖頸一疼,泛出絲絲血跡。
“葛王爺,你也算是聲名在外的名將,戰陣之上要靠一個女人取勝,不怕敗了名頭嗎?”雲輕突然出聲。
看葛萬山情形,似乎是早已知曉夜墨渾身無力,否則的話,以夜墨天級五階的念力修為,還有神出鬼沒的運用手法,葛萬山絕對不敢讓夜墨近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