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夜墨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要阻止她,可是隻是略略一想,就又停下了。
在對待動物這一方麵,這個女人有一種特別的魅力,雖然別人根本無法理解,但是,他相信她。
雲輕的手慢慢地落下,落下,最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輕輕地落在了那隻熊的頭頂。
那一瞬間,夜墨和洛塵的身體幾乎都繃到了極致,生怕會出現什麼意外。
然而,隻聽雲輕笑著說道:“辛苦你們了,去吧。”
仿佛是奇跡一樣,那隻熊不僅沒有對雲行凶,反而低下頭,像是小狗一樣,在雲輕的手上輕輕蹭了蹭,雲輕也不客氣地來回揉了兩下。
“嗷!”小白大人見狀立刻不滿了,一步跳上去,凶狠致極地瞪著那隻熊。
它身為聖獸,自然有一股威壓,這一吼,嚇得那熊忍不住哆嗦了兩下。
有些不甘心地看了小白大人兩眼,那隻熊終究又低了一下頭,然後轉身,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在它的身後,其他那些猛獸們也都離開了。
小白大人哼哼著,自己把腦袋湊到雲輕的手底下,來回蹭了幾下。
這女人是它的,誰也別想搶。
可是還沒蹭幾下呢,忽然之間,那手感一下消失了。
雲輕被夜墨抓了過去,一雙桃花眸子不善地盯著小白。
占他女人便宜,還敢占得這麼明目張膽。
嗚嗚嗚……
小白擺出一副委曲臉,鬱悶的不行。
人家真正心儀的是美男,這女人隻是幫它按摩而已。
雲輕簡直無語。
她覺得自己養小白養的十分失敗。
這家夥餓了找她,渴了找她,想找人抓癢了找人按摩了也找她。可是真正獻媚的時候,卻還是隻記得它的美男。
雲輕揮了揮拳頭,似乎想嚇唬它一下,可是突然間腦中傳來一陣虛弱,直接暈了過去。
……
雲輕張開眼睛,發現眼前白茫茫一片,全都是白霧。
一個人站在她的麵前,隔著那白霧看著她。
白衣,白發,白色抹額,眼睛裏,仿佛藏著數不盡的悲傷。
看著她的目光既慈愛,又仿佛透過她,在懷念什麼久遠的過去。
“你是誰?”雲輕問道,可是,那個人卻不答。
雲輕伸手,想要撥開那層迷霧,才發現那迷霧居然是有實質的,根本撥不開。
正想要再試一下,忽然額頭的地方輕輕一涼,似乎有人貼了過來,而緊接著,一股溫暖的力量緩緩侵入,讓她的整個識海都變得極為舒服。
阿塵……
雲輕已經經曆過一次這樣的事情,很輕易就想明白,這必然又是洛塵以他的念力進入她的識海,好幫她睡複念力上的損傷。
這一次,她似乎隻是用的過度了一些,卻沒有到枯竭的程度,畢竟念力上了天級,也不是那麼容易用完的。
可是,用念力幫她這樣修複,是很耗費精力的,更不用說,洛塵在先前的戰鬥中,已經耗費了不少了。
不要啊阿塵!
雲輕有些急,不用這樣的對她的,她隻要休息一段時間,自己就會醒的。
可惜,洛塵現在根本聽不到,隻是不住地把念力注入她的識海。
雲輕無奈,隻能被動地接受著。
就像上一次一樣,洛塵的思緒完全向雲輕開放,雲輕幾乎可以看清他從小到大的每一件事情。
雖然,雲輕並不是故意的,可是,那些事情就像走馬燈一樣,自動地在她眼前播放著。
上一次,她曾經看到過洛塵小時候的事情,而這一次,她卻不斷地看到一雙含愁帶怨的眸子,總是有些委屈又有些哀求地看著洛塵,好像隻要洛塵一有什麼事情不想做的時候,這雙眸子就會出現,而一出現,洛塵就隻能妥協。
這肯定不是洛塵未婚妻,那麼,是他的……母親?
這個念頭跳入雲輕的腦海,立刻讓雲輕不平了,哪裏有一個母親會是這樣的?
感覺,就好像在用自己為籌碼,要挾著洛塵做什麼事情似的。
思維無意識地遊蕩著,忽然,看到一處極為黑暗隱蔽的地方,雲輕下意識地想要過去看看,但就在此時,洛塵卻一下離開了她額頭,念力的輸送也一下子中斷了。
“她怎麼樣?”雲輕嚶喧一聲醒轉,夜墨的聲音立刻傳出耳中。
“沒什麼大礙,隻是有些累。”洛塵說道,臉色卻是蒼白的。
他微微抿著唇,幾乎不敢去看雲輕。
他的人生裏,沒有什麼是雲輕不能夠知道的,卻隻有,他幽魂的身份,還有,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那天夜裏,差一點,他就要讓雲輕被夜天玄和赫連明澤玷汙,對於雲輕來說,那一定是滅頂之災。
雲輕那時的恨意,那雙冷厲的眼睛,他到現在都不能忘懷,若是,她真的知道了……
洛塵連想都不敢想,他匆匆說了一句:“我去配藥。”就飛快地離開了房間。
“阿塵怎麼了?”雲輕醒來,看到洛塵急忙避出去,心裏十分奇怪。
“不想打擾我們!”某太子殿下十分自戀地說了一句。
雲輕頓時黑線,無語地忘著他。
夜墨卻是將雲輕半抱起來,問道:“可有什麼地方難受?”
雲輕搖了搖頭,她感覺還好,可能隻是有點使用過度,可是,一切都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她也沒有受到什麼損傷。
“那些百納族人……”雲輕隻是給他們解除了腦中的那種綠色光芒,可是他們當時都暈過去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都無事。”夜墨淡聲說道。
那些百納族人醒來之後都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這些人中,如茶茶的姐姐和父親,是新進入的,但也有一些是早憶獸化了許久的。
他們不知道自己獸化之後是什麼樣子,但卻見過別人是什麼樣子,那種樣子,簡直是生不如死。
而現在,他們再也不會產生那種變化了。
“雲姐姐,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