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的皇宮之中,前所未有的亂,到處都是喊殺聲,到處都是火把,到處都是哀嚎。
夜墨很快到了到周德妃的宮殿處,此時吳景含已經攻下了那裏,正命人在裏麵到處搜查。
夜墨一看到這景象怒火就一下從心頭燒了起來,說了不許強攻,吳景含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吳景含呢?”沉聲問道,周身散發出的冰寒氣息,都快要把周圍的空氣都凍住了。
“殿下……”吳景含匆匆從裏麵跑了出來,一看到夜墨的臉色,就知道他在為什麼生氣。
一時間心頭也是暗暗吃驚不已,雖然早就知道夜墨對雲輕很是看重,可是看重的程度還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刷新著。
“殿下,這裏是座空殿,我來到的時候,吳景宇就已經帶著人從地道逃跑了。”
吳景含連忙說道,生怕夜墨把脾氣撒到他的身上來。
夜墨眸子微眯,沒有理會吳景含,而是自己進去看了一圈,殿內沒有什麼機關的痕跡,可是吳國地道四通八達,這件事情他卻也是知道的。
“你可知地道都通往何處?”夜墨冷聲問道。
“知道。”這個時候,吳景宇哪裏敢說自己不知道啊,連連點頭,快速說了幾個地名,都是這地道的出口。
他在宮中多年,對於宮中的許多事情都是了如指掌,幾個特別宮殿的地道更是一早就弄明白了去向,也幸好是如此,否則的話,此時夜墨問他他答不上來,肯定會死得很慘。
夜墨一直抿唇聽著,在吳景含說了幾個地名之後,他忽然截口問道:“靈山是什麼地方?”
他隻是隨口一問,皇宮之中自然不可什麼真正的山峰,否則的話,若是進了什麼刺客之類的,豈不是太容易掩藏和逃脫了?
這所謂的靈山,很有可能不過是個小山頭又或者是座假山。
果然,吳景含聽了之後說道:“那不過是皇宮之中一個高些的山坡罷了,而且孤零零的,一旦被人圍住,隻要放火燒山,那上麵的人連逃都逃不掉,吳景宇不是傻子,不會往那邊去的。”
話音方落,忽然一個吳國士兵一路跑著大聲叫道:“報!”
在兩人跟前跪下,那士兵匆忙說道:“含王爺,在靈山附近發現一個出口,而且,周德妃被人扔在了那裏。”
周德妃?
方才殿中的情形是怎麼樣的,早有人和夜墨說過,雲輕就是去看周德妃的時候被綁走的,現周德妃出現在那裏,那是不是意味著,雲輕也在附近?
可是,靈山明明是死路,吳景宇跑到那裏去做什麼?
難不成,他是背水一戰,若真的沒有活路,就拿雲輕來陪葬?
心頭,頓時緊張了起來,夜墨一甩袍袖,冷聲說道:“去靈山!”
靈山腳下,周德妃狼狽地向躺在地上,滿身都是汙泥。
她根本不看周圍的士兵,一雙眼睛空洞洞地看著前方,好像萬念俱灰似的。
她一顆心都在太子身上,可是在出地道的時候,太子竟然嫌她身子不便,不能行動,而把她扔在了這裏。
就這麼,被拋棄了,枉她一片癡心,什麼都聽他的。
周德妃怎麼樣,他根本一點都不關心,他關心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雲輕。
“雲輕呢?”夜墨冷聲問道。
聲音,像是地獄寒冰一樣的冰涼,這場宮變他可謂從頭到尾都參與其中,如果雲輕因此出了事,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周德妃縱然萬念俱灰,可是,還是被夜墨的聲音凍醒了。
“殺了他!”周德妃忽然說道。
夜墨的眼睛眯了眯。
“殺了太子,我就告訴你雲輕在哪裏,否則,休想我會說!”此時此刻,周德妃一腔愛意已經全數變成了怨恨。
那個男子,竟然在最危險的時刻將她丟下,她還有什麼必要為他著想?
她做下了這種事情,必然已經是活不了的了,就算活下來,頂著一個與繼子通奸的名頭,她也不可參再抬得起頭來,她現在所想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殺吳景宇,她要死,也要他陪葬。
“傷了雲輕的人,孤王自然會收拾,但是,卻與你無關。”即使這種時候,夜墨也是一點同情心都欠奉,說出來的話更是讓周德妃知道,在這個男人麵前,她根本沒有任何能談條件的籌碼。
一陣難堪湧上心頭,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根本什麼都不在意了,隻要能殺了吳景宇,是什麼原因又有什麼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