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雲輕不敢向夜墨的身體中大量地輸入念力,是因為他的識海本身就已經非常脆弱,再多一點的念力都地讓他的識海徹底崩潰。
而經過她這麼久的溫養之後,夜墨的識海已經有所穩固,而更重要的是,雲輕的念力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念力似乎和洛塵一樣,有些微的治療作用,輸入別人體內的時候,並不會像其他念力那樣產生嚴重的排斥感。
這一點,在她昏迷時,將念力返回夜墨身體裏的時候就已經有所體現了,所以雲輕才敢這麼放心地把自己的念力輸入夜墨體中。
“姐姐,你怎麼樣!”秦鋒一下撲了過來,擔心地看著雲輕。
他一張清秀的小臉上都是懊惱的神情,在責怪自己太沒用,不能多守雲輕一會兒,若是雲輕出了什麼意外,他是一定難以原諒自己的。
“我沒事。”雲輕站起身,拉著秦鋒的手,一雙眼睛卻是看著藍夜晴。
“你看著我做什麼?”藍夜晴自認為剛才做的十分隱蔽,應該不會有任何人看到,可是雲輕的那個眼神,卻讓她覺得好像雲輕什麼都看透了似的。
心底一陣發虛,所以她先下手為強,反而質問起雲輕來了。
“藍姑娘對殿下的一片心,真是讓人感動。”雲輕眼睛一抬,淡聲說道。
藍夜晴沒想到雲輕居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有些意外,不過立刻就說道:“我與殿下的情意,不是你能懂的。”
說話間,特意揚高了頭,似乎這樣就可以把雲輕比下去似的。
雲輕卻是淡淡一笑,說道:“的確,夜墨對待下屬的方式,我是沒有怎麼經曆過。”
藍夜晴先聽到雲輕的承認,正想得意,可是聽到後一句,卻猛地變了臉色,怒聲喝道:“雲輕,你……”
雲輕忽然揚手,一巴掌就抽在藍夜晴的臉上。
啪!
清脆至極地一下響聲,把周圍的人都給打愣了。
藍夜晴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雲輕,因為有大長公主的庇護,她從小到大都過得極為順遂,就連在瓏門裏也是身居高位,如魚得水,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荊遠帆和戰飛也給愣住了。
這雲王女,什麼時候這麼彪悍了?
要知道,殿下雖然不待見藍夜晴,可是礙於她在大長公主心中的地位,也一向隻是敬而遠之而已。
可是現在,雲輕居然二話不說,揚手就打了她。
“雲輕,你敢打我!”藍夜晴瘋了,直接嘶吼著說道。
可惜,雲輕根本就當沒有聽到一樣。
“我打的就是你!”
“你憑什麼!”
“憑什麼?”雲輕忍不住冷笑了,一步逼上前,冷聲說道:“先打你無用,梧城到蘭句山,短短路程,你居然走了兩天。”
藍夜晴忍不住一愣,她是存了私心的,一心想要在夜墨最危險的時候出現,這樣她的救援才會在夜墨心裏留下最深的印象,也能讓夜墨更感激他。
她對夜墨很了解,算好了時間的,區區兩天,夜墨一定能撐得下來。
一路上,她都表現的十分焦急的樣子,這等隱秘的心思原本該隻有自己知道,可為何雲輕卻像是全部洞悉了似的?
這疑問雲輕自然不會給她解答,隻是在她怔愣的當口,一揚手,又是一巴掌打了上去。
“再打你無能,近萬大軍,竟被敵人區區小隊拖住一天一夜,你有何資格呆在殿下身邊?”
藍夜晴又挨了一巴掌,本是要發火的,可是聽到雲輕的話,竟開不了口。
先前她有私心,還可安慰自己並非是她無用,可是到了蘭句山之後她已用盡一切解數,卻還是生生遲了這麼久,隻能說是她無能了。
可是雲輕打了兩巴掌之後意猶未盡,手一提,第三巴掌卯足了勁,又是狠狠地落下去。
“雲輕,你夠了!”藍夜晴片刻之間挨了三個把掌,幾乎把這一生的巴掌都挨盡了,她如何能不憤怒。
“你憑什麼又打我!”
“憑你差點害死夜墨的命!”雲輕冷冷說道。
若說前麵兩條藍夜晴都認下了,這一條她卻是絕對不認了。
“你胡說八道!分明是你肆意為殿下輸入念力才有可能害了殿下的命,我是在阻止你!”
“一個連念力都不曾有的人,憑什麼這麼說?”雲輕不屑說道,麵色忽然一變,冷聲說道:“你可知道,若是方才我真的被你打斷,夜墨就可能真的沒命?你隻差一點,就害死他了!”
“你胡說,你是陷害我的!”藍夜晴大聲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