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這一走出去,就等於是直接麵對那些鄉民。
“殿下!”荊遠帆連忙趕到夜墨身邊,說道:“不能出去!”
“孤王的行動,何時要你來作主?”夜墨冷哼一聲,一步跨了出去,口中說道:“把那些牌位拿出來。”
雲輕在山道上飛快地奔跑著,現在夜墨有危險,她隻希望自己能快一點到。
奔到一個岔路口的時候,她停了下來,指著其中一條說道:“這條路是不是近一點?”
她對山林很熟悉,直覺得這條路更近。
“不能走。”燕傾說道:“瘴氣。”
這條路過去是個山穀,四周環山,空氣不流通,而且因為地勢低窪空氣又重,所以瘴氣都沉在穀底,有不少的南昭山民都在這裏喪命,死亡山穀的名聲在這裏很有名。
“顧不了這麼多了。燕傾,我們分頭行動。我從這裏穿過去去宗廟,你去找一些身手好的瓏軍,再找一些能說會道的,全部脫掉軍服,我們在宗廟的地方會合。”
“這邊,我去。”燕傾說道,他武功要比雲輕好太多,而且剛剛升了階,瘴氣對他的影響不大。
雲輕說道:“我知道瓏軍在哪裏嗎?知道怎麼聯係他們嗎?知道他們當中哪些是我要的人嗎?”
一連三個問題,雲輕說道:“燕傾,我沒那麼偉大,把危險留給自己什麼的。我隻是讓我們都做我們最擅長的事情。而且你速度比我快,如果順利的話,應該是剛好和我一起到達宗廟的。”
燕傾沉默著,雲輕又說道:“我還有洛塵給的解毒丹,沒問題的。”
手腕一翻,露出一顆碧綠色的藥丸,果然是洛塵給的解毒丹。
燕傾終於不再說什麼,隻是說道:“小心!”
他不是個擅長說話的人,能說出這兩句,已經是他表達的極限了。
看著燕傾的背影消失,雲輕歎了口氣,把手中的藥丸扔了。
那是顆蒙汗藥,洛塵和他們分開已經有快要兩個多月了,哪裏還有那麼多的避毒丹?
心裏,忍不住想起他,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其實,做西楚的王爺真的比跟她在一起要好得多,至少,錦衣玉食,安安穩穩,不像她,好像不管走到哪兒,都能陷入到麻煩當中。
雲輕不知道,洛塵此時,離她所在的地方已不足十裏的路程。
“辰王,你為何不發兵雲家村!”白靈怒氣衝衝地問道。
他們的探子探查到,今日一早,雲宏燁就和雲輕到了雲家村,而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雲輕和夜墨都在雲家祠堂裏,還被雲家的人圍攻著。
西楚大軍潛行匿蹤,悄無聲息地入了南昭地界,而沒有任何人發現,如果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雲家村,那麼毫無防備的夜墨和雲輕一定會措手不及,一舉殺了他們兩個也是有可能的。
“白靈聖使,本王才是主帥。”洛塵淡聲說著。
“可是你別忘了,本聖使有監軍之責!”白靈說道:“這次行動,可不光是為了你們西楚打下南昭,而是為了尋找鑰匙。如果因為你的失誤遺落了鑰匙,你可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因為那天夜裏洛塵對她的態度,使得現在白靈對洛塵的態度也十分尖銳。
洛塵淡聲說道:“本王認為夜墨不會輕易將自己陷入險境。”
“他自然不會故意如此,可是這次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是雲宏燁要對付他們。而且,就算夜墨有準備又如何,麵對西楚三萬大軍,他就算再有準備也沒有用!”
白靈咄咄逼人:“還是說,辰王你有什麼私心,根本不想去攻打某人!”
某人是誰?洛塵神色不變,甚至連疑惑都不再有。
事實上,他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誰,可是白靈卻好像很是忌憚,不斷地在他麵前提起,似乎是生怕自己對她口中的那個某人有一絲不一樣的地方。
讓一個人不要想大象,那個人會想起什麼?
大象。
白靈總是這樣提起著,讓洛塵就是想不懷疑都不可能。
他和雲輕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真的如他所知道的那樣,是雲輕背叛並且嘲笑了他嗎?
如果是這樣,他該恨之入骨才是,可為何,他恨不起來?
如果不是這樣,那麼他腦中的那些事情又是怎麼回事?他明明很清楚地記得當時發生的每一個細節,甚至連雲輕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不曾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