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等夜墨回來一起去是最穩妥的,可是今天的事情不是小事,就算有屍坑在那裏,要讓南昭的人相信那是雲宏燁所做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有萬一有人在裏麵發現了自己失蹤的親人,一定又有一番哭天搶地的情景,所以夜墨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雲輕跟茶茶交代了一聲,讓她把自己的行蹤告訴夜墨,就直接帶著長生出門了。
他們沒有走大門,而是從後門悄悄地繞了出去。
一來救人這種事情,帶的人多了未必有好處,二來疾風衛的人大概都知道她的生病,很有可能根本不放她出去。
為了免得麻煩,悄悄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反正她也試過了,雖然疲累,可是念力並沒有問題,有事情的時候隨時可以召喚動物來幫忙。
“還撐得住嗎?”出了後門,雲輕問道。
長生已經奔波了一夜了,現在又要再趕回去,鐵打的身子也要吃不消的。
但長生卻是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沒有問題!我身上有主子平時煉製的藥物,可以增強體力,我吃了不少。”
說到這裏才想起來,說道:“雲王女,您也先吃上一顆,主子的藥十分溫和,絕不會有副作用的!”
這話,哪裏還用得著長生說,洛塵的藥有多好用,雲輕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從前洛塵在的時候,她身上最不缺的就是洛塵的藥,他總是會準備一大堆各種各樣的藥給她,好像生怕她遇到什麼危險的時候沒有保命的良招。
可惜,後來分開這麼久,那些藥也都消耗光了,否則的話,區區一個瘴氣林算得了什麼?又豈會把她逼到要臥床休息的地步。
想著,也是感慨,雲輕沒有客氣,直接拿了一粒服用,又拿了幾粒備在身上。
果然,洛塵的藥一下肚,就感覺到好多了,至少,頭腦裏沒有再那麼昏沉。
“好了,我們走吧。”雲輕說著,一夾自己的馬匹,飛快地往前竄去。
房間裏,洛塵仍是昏迷著,醫生的藥幾乎一點用處都沒有,他的牙關緊閉,喂都喂不下去。
額上的汗出了一層又一層,時不時地聽到他的囈語聲……
“輕……雲輕……”
“別那麼對我……”
“我不是……”
“我不要和你做敵人……”
一句一句,全是和雲輕有關。
白靈咬碎銀牙,狠狠地看著洛塵。
她是無極宮的人,又在西楚獨鎮一宮,什麼時候不是高高在上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她自問對洛塵已是夠有耐心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傾訴自己的愛意,甚至明知西楚皇家的禁忌,還強逼著楚王給了他王爺的身份,給了他所有他該有的地位和尊榮。
可是他呢?他是怎麼報答自己的?
他的整顆心裏,就隻有雲輕那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究竟幫他什麼了?又有哪一點值得他這麼想著念著?
伸手撫上洛塵的麵容,這個男人長的真好,其實,就這麼毀了還真點舍不得,但是,她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了。
既然不能是她的人,那就不用是任何人的人!
她得不到,寧可毀掉。
“來人!把他帶到靜室去!”白靈喝道。
“慢著!”白悠得到消息急匆匆從外麵跑進來,急聲問道:“白靈,你真的不想讓他活了?”
“他沒那麼脆弱。”白靈淡聲說道:“聽說他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變成傀儡那種小折磨,對別人來說也許熬不過去,可是他一定熬的過去。”
“然後呢?”白悠平了平氣息,說道:“熬過去,卻變成殘廢?白靈,應該很清楚,傀儡儀式之前身體過弱,就算熬過儀式活了下來,也有可能因為精神受損,而失去對身體的支配,到時候,他就真的是貨真價實的傀儡了,隻能躺在床上任你為所欲為。不過我很懷疑,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會不會連那個都不行了,那到時你怎樣?打算守一輩子的活寡嗎?”
“白悠!”白靈臉色漲的通紅,沒想到白悠居然說的這麼露骨,她怒喝道:“我好歹是你姐姐!”
“就是因為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我才這麼說的。”白悠說道:“若你不是我姐姐,我又何必管那麼多。”
“白悠,你不會也喜歡上他了吧?”白靈忽然說道:“我們是姐妹兩個,雖然不是同父同母,可是我們的念力一樣,喜好的事物一樣,現在,該不會看上的人也一樣?”
白悠心頭咯噔一聲,不過麵上卻是分毫也沒有表現出來,她淡聲說道:“我隻是不想看到你造出一個殘廢傀儡罷了,話到此處,我也懶得再說,你自己隨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