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夜墨幾乎每一天都會來看雲輕,可是雲輕卻是從來沒有醒過,不止如此,連一點多餘的動靜都沒有,就好像根本與外界隔絕了似的。
洛塵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這藥,是補身體元氣的。雲輕這樣一直躺著,也是很傷身的。
“她何時會醒來?”夜墨沉聲問道。
“不知。”洛塵淡聲回應,坐在了床邊,拿起了手中的藥碗。
夜墨見狀,很自然地將雲輕扶起來,然後坐在她的身後摟住了她,而洛塵就用小勺一勺一勺地喂雲輕喝藥。
雲輕雖然是昏迷著,但好在吞咽動作都是正常的,因此還能喝得下去夜墨喂的藥。
一開始的時候,夜墨是極不爽洛塵來喂藥的,但雲輕這樣昏迷著,一個人根本沒辦法完成喂藥的動作,因此他也隻能勉為其難了。
兩人沉默地喂雲輕喝下一碗補身藥,夜墨把雲輕平放在床上躺好,率先走了出去,洛塵神色淡淡一動,也跟了出去。
“辰王將來有何打算?”夜墨淡聲問道。
“此後這世間,已不再有辰王了。”洛塵不軟不硬地回應。
這是在說以後會跟在雲輕的身邊了麼?夜墨隻覺得心頭一股悶氣,他冷聲說道:“大概洛神醫忘了自己還有母妃。”
他之前一直當著西楚王手中的刀,不就是因為雪妃的關係麼?難道以著顧念,現在就不再顧念了?
洛塵淡聲說道:“這件事情,等雲輕醒了,我自會解決好。”
夜墨盯著他,終於再無話可說,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雲輕趴在椅子上,眨巴著眼睛說道:“你說他們兩個都這麼優秀,為什麼就不能成為朋友呢?”
她已經在那個房間裏試了整整三天了,這三天來也不知道試了多少次,雖然掌握了一點技巧,可是想要在一柱香之內把所有一萬粒大米都找到,卻是根本不可能的。
更變態的是,那個房間中的大米每隔一柱香就會自動變幻位置,先前找到的也就全都白廢了,隻能重新找起。
後來實在太累了,就暫且歇一歇,跑來找水長卿聊天。
當然更重要的,是讓水長卿把外麵的景像給她看一看,她怕夜墨和洛塵太過擔心,又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但好在,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兩人都還算是穩定。
水長卿淡聲說道:“如果兩個男人心裏都有同一個女人,那麼他們就算是朋友,也一定走不到最後。”
雲輕眼睛一眨,笑嘻嘻望向水長卿說道:“怎麼聽你這話好像很有故事似的?要不和我說說吧?”
水長卿麵容一偏,說道:“小孩子不要隨便打聽大人的事情。”
可是口中說著,眼底卻是滑過一抹苦澀。
這不是雲輕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神情了,也不知道水長卿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過去,為何每每一提起,就總是這種十分悲傷的表情?
心頭疑惑著,可是卻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問下去。
想了想,雲輕站起來說道:“我休息的差不多了,繼續去試試看。”
對於念力的應用,雲輕已經有了一些心得,她嚐試著把念力一化為多,分散到這些大米當中去,尋找著有標記的那些。
可是這麼一屋子的米數量足有幾十萬幾百萬,哪裏是念力能應付得來的?
隻不過幾次之後,她就不得不敗下陣來,揉著因為念力透支而發痛的額頭,盯著這一堆大米發愁。
她該不會真的出不去了吧?不過在這裏呆了三天而已,夜墨的樣子都已經快要發狂了似的,雖然那妖孽太子表麵上看著平平靜靜的,可是這麼久雲輕也算是了解他了,越是這樣,才越是會出事。
就如她第一次出事的時候,他也是看著平平靜靜的,可是轉身就幹得出把全身的念力都輸入給她的事情。
唉,頭痛。
雲輕又試了幾次沒有結果之後,終於再次走了出去,找水長卿。
“喂,你不會真的想讓我一直留在這裏吧?”雲輕問道。
“有何不好?”水長卿淡淡的。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沒有任何原因,卻就是覺得不喜歡你?”雲輕突然說出一句水長卿完全沒有預料到的話。
水長卿頓時震了一下,那種雲輕見過的痛苦之色瞬間再次掠出。
雲輕覺得有些抱歉,這話很傷人,她原本並不想說的,可是,她說的也是實話,第一次見到水長卿,她就有種隱隱的防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