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夜墨要送給雲輕的禮物,結果,卻讓東海子雲來當苦力。
偏偏,還讓東海子雲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若是他拒絕了,豈不是連小師妹的大婚禮都不肯出力?那名聲若是傳出去,才叫難聽。
一群人,對他們主子的深謀遠慮佩服的無體投地。
東海子雲聽到夜墨派人傳給他的話之後,麵上雖然微笑著,可是手中卻捏碎了一個杯子。
真是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直到把園林的事情交待好了,夜墨才跟著傳旨的人進了宮。
英帝醒了,他這個太子殿下,無論怎麼樣都是要去看一看的。
到了英帝居住的地方,一堆禦醫已經圍在了那裏,還有不少大臣前來問疾,甚至,昨日剛剛病愈一些的夜天玄也在其中。
夜天玄的麵色還有些不好,卻仍是拖著病體侍疾,一些大臣看在眼中,不由又為他加了幾分。
夜墨其實並派不上什麼用場,隻是到英帝的床前看了一眼。
英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望著夜墨。
可是,旁人卻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畢竟,他無法動,也無法說話。
看過英帝出來,差不多到了午膳的時候。
“今日大家都勞累了,用了飯再走吧。”吳皇後說了一句,根本沒有給眾人拒絕的機會,就吩咐:“來人,傳膳。”
皇後留飯,大臣們是不可能拒絕的,而夜墨若是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麵回絕皇後的好意,也會給人留下狂妄的印象,因此也是留了下來。
不多時,午膳就傳了上來,因為皇帝病期,沒有什麼大魚大肉,但一個個素菜也是做的十分精美,一見就很有食欲。
酒水也是有的,都是花果釀的素酒。
吳皇後坐在主位,夜墨和夜天玄居次位,吳皇後舉起酒杯,婉聲開口:“皇上身體不適,接下來的日子還要仰仗各位大人,本宮以薄酒一杯,敬諸位大人。”
因為隻是頓便飯,沒有安排坐席,而是一張長條形的桌子,眾人都以官位高低坐在桌子兩側。
這種坐法,添了不少親近,加上皇後又親自祝酒,各大臣心頭都感動的要命,紛紛起身端起了酒杯。
吳皇後目光掃了一眼:“墨兒,玄兒,和本宮一起敬各位大人一杯。”
夜墨眉梢微微一挑,他從六七歲回到歸陽的那一刻開始,就知道這宮中的東西不能隨便亂吃,可是今天,吳皇後居然會留他在宮中用午膳。
是真的信了雲輕暗示的方法?
該不會當真如此蠢吧?
他伸手去端酒杯,可是好像不小心,忽然將酒杯給碰倒了。
吳皇後的麵色頓時一變。
“孤王失禮了。”夜墨麵色不變,對一側的小宮女吩咐:“給孤王重新拿個杯子來。”
吳皇後呼吸發緊,夜墨該不會是看出什麼了吧?
等待宮女重新拿杯子過來的過程中,夜墨用銀筷蘸了桌麵上的酒水,忽然一笑:“皇後娘娘,見著這些酒水,孤王忽然想起一事。”
“太子想起何事?”吳皇後的內心很緊張,可還是賠著笑容。
“孤王之所以一出生就被送到姑姑那裏,是因為孤王身中劇毒,需要邊疆的藥草保命,不過孤王卻一直沒有問過皇後娘娘,孤王身上的毒,是如何中的?”
吳皇後眼前湧起一副畫麵,當年水玲瓏將孩子交於水冰清,她說了防止夾帶,不允許二人直接接觸,而要由她將當時還在繈褓中的夜墨抱給水冰清。
而就在抱夜墨的過程中,借著一個轉身,她飛快地將一顆入口即化的劇毒丹藥塞入夜墨口中。
這個動作她練了很久,才能在那一天裏沒有出任何紕漏,也沒有叫任何人看到。
這麼久的事情,夜墨居然在今天提起。
“太子可是在怨恨?當年正值多事之秋,是本宮沒有看護好,被人鑽了空子,讓太子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夜墨輕輕一笑:“原來也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也?也是什麼意思?
吳皇後心頭跳的厲害,此時換杯子的小宮女回來了,吳皇後連忙催促:“太子,諸位大人都在等你。”
若是再就那個話題說下去,不知道會說出什麼來。
夜墨倒是也沒有再說,換了杯子之後,又拿起一個新的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吳皇後連忙再次舉杯:“敬各位大人。”
將杯中酒一仰而盡,目光卻一直盯著夜墨。
夜天玄也將杯中的酒盡了,夜墨將酒杯湊到唇邊,似喝非喝,終於,還是微微仰頭,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吳皇後的心頭立刻鬆下,連聲勸菜:“各位大人請自便,忽要吃飽吃好,以身體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