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王城,血肉紛飛,一隊隊身穿白衣的無極宮弟子來回穿梭,幾乎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將整個局麵完全控製住。
“聖女英明。”穿著北境後宮服飾的女子諂笑著,跟在白靜書的後麵。
“這些年辛苦你了。”白靜書淡淡說道,完美的容顏聖潔如水中蓮,一個轉眸都讓人驚豔不已。
北境宮妃心頭隻是羨慕,連妒忌都生不出來。
聖女實在是太美了,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造化,才能生出這麼完美的人來。
而且,又極有能力。
這些年來宮主已經漸漸不理事,宮中的大小事務都是聖女在處理。
聽說,她很快就要和聖子成婚了,不過,似乎不管是聖女,還是聖子,對這門婚姻都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所以,也不知道這婚事要拖到什麼時候去。
腦中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麵上卻恭恭敬敬地回答:“都是宮主神機妙算,事先派了弟子隱匿在這裏,與白玉一明一暗,若非如此,也不會有今日的局麵。”
白靜書點了點頭,數年不見,她也褪去一些當年的高高在上,但那隻是表麵罷了,骨子裏的驕矜卻是無論如何也去不掉的。
“如今北境秘庫已開,我們需要的東西也到手了,你當盡心盡力把事做好。你膝下無子,本宮已經為你從宗室中抱養了一個,有那個孩子,你也就明正言順了,相信那些老臣們也不會反對你的。”
宮妃白蕉心頭暗笑,北境三品以上大臣的家眷早就被無極宮用藥物控製在手中,他們就是想反對也不行啊。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麼做終歸是麵子上好看一些,北境其他地方的百姓也隻會以為這是宮廷內部的鬥爭,而不會想到別的什麼。
“聖女英明!”白蕉又說了一句。
白靜書對這樣的話早就已經不為所動,她隻是往西南的方向看過去。
雲輕,本宮在千渚準備了一份禮物給你,你可要好好收著!
草原之上,前來報信的士兵帶著哭腔道:“無極宮念力大軍一到,我們根本不是對手,隻片刻之間就被打的七零八落,將軍命人向外突圍,可是整整一營的人,最終逃出的卻隻有我一個……”
想到當時水火漫天飛舞,連人影都見不到,可是身邊的同袍卻莫名就血濺當場的慘象,這名士兵仍舊覺得心有餘悸,身體抖個不停。
“我舅舅呢?”宗靖立刻問道。
“當時情況太過混亂,大人他……大人和我們失散了……”
宗靖拳頭頓時握緊,嘴角也繃成一線。
雲輕幾人也都是沉默,他們果然還是疏忽了,誰也沒有想到無極宮在北境的手竟然伸的這麼長,這麼深,除了一個白玉之外,竟還有其他的人。
雲輕命人把那個士兵帶下去休息,想要說什麼,卻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過是一夜之間,前一天,宗靖還是北境的王子,是實質上的北境王,可是現在,卻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個流亡之人。
“可需要回去?”雲輕輕聲問道。
宗靖忽而長長吐出一口氣,沒回答雲輕的話,卻看向了夜墨,道:“你問問他,這時候可需要回去?”
他這一轉頭,雲輕才看清他麵上的表情。
深刻如刀削的麵容上並不是想像中凝重,反而唇邊帶了一絲嘲諷般的笑容。
雲輕心頭輕輕一動,就聽夜墨說道:“未慮勝,先慮敗,要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有什麼資格和孤王齊名?”
宗靖嘴角抽了抽,雖然夜墨說的沒錯,可是為什麼聽了就讓人很想揍他呢?
東海子雲也道:“想來宗靖王子本來就沒有把王城太放在心上,若是他的精銳都在王城附近,就算有念力大軍,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攻陷,現在宗靖所擔心的,怕是隻有他舅父的安危吧。”
東海子雲這一點倒是說對了,宗靖臨出城之前也曾和他的舅父說過,讓他不要在城中耽擱,他會派心腹之人看著,若是一切平安就罷了,若是真的還有什麼異動,左右不過是一座城而已,棄了就是,保存力量,等他回來再做處置。
隻是,他舅父大約覺得他打下王城不易,太想要為他守住,所以沒有及時退出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茶茶小聲地問道。
宗靖唇邊咧出一個笑容:“都已經走到這裏了,難不成還回去?自然是去千渚!”
有什麼天大的事情,都等從千渚回來再說!
宗靖說的理所應當,其他人的表情也是同樣的理所應當。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雲輕靈魂的事,她的靈魂一日不能穩固,隻怕這裏所有的人都是不能安心的。
雲輕心頭一陣暖流湧過,卻是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道:“那你們還要不要吃飯,飯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