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靖王子,你怎麼看?”千薇貌似很感興趣地問宗靖。
雲輕眼睛輕眨,對於他們不請自來,千薇表麵上看起來沒有什麼不滿,可是心裏還是有芥蒂的。
否則的話她不會不知道,她這麼問其實就是在支持燕揚。
燕揚得了女皇的支持更是得意洋洋,道:“雲側妃,你到底跳是不跳?就算你不是我千渚人,可到了千渚,就要遵守千渚的規矩,違抗聖命,那可是要被殺頭的!”
“燕揚,你不要太過分!”柳清朗怒聲大喝。
燕揚斜著眼睛看柳清朗,一副很吃驚的樣子:“柳大公子,難道我有哪裏說的不對嗎?”
柳清朗氣至極,可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因為燕揚方才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千渚的律法的確是這麼規定的。
雲輕此時終是看明白了,燕揚雖然衝著她來,可是目的卻不是她,而是柳清朗。
他前兩日在海上損失了三艘戰船,心裏自然是憋著一口悶氣的,可是柳清朗在千渚勢力已成,他沒有辦法對柳清朗做什麼,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
她跳,就是承認自己是伎,是與奴隸一般的地位,她不跳,那就要直接被拉去殺頭。
無論是哪個結局,都是燕揚所樂見的,更是可以對柳清朗造成打擊的。
燕揚和柳清朗對抗這麼多年,不會不去了解柳清朗,自然也知道柳清朗很看重她,所以,羞辱她,就是最好的羞辱柳清朗的方式。
想到此處,雲輕微微笑了。
她輕輕歪著頭,目光似笑非笑的地看著燕揚,櫻粉色的唇瓣抿起,掀起一抹極為美麗的弧度。
此時的雲輕早已不是剛穿越來的時候,那時她身量未成,渾身上下幹巴巴的,眉止間頂多說一句清秀。
可是幾年過去,她的眉目早已漸漸長開,柳眉明眸,瓊鼻櫻唇,因為已為人母,自然而然透出一絲成熟氣息,可是微微歪頭的樣子,又充滿了少女感。
這正是一個女子最美的時候,介於少女與女人之間,一舉一動,都是風景。
加上夜墨為她精心挑選的衣裙,更是將她襯托的出眾無比。
饒是一心想要找她麻煩的燕揚看到,也情不自禁地狠狠滾動了一下咽喉。
這個女子,竟差點將他的呼吸都奪走。
唯有夜墨幾乎將杯子捏碎,這女人,沒事幹亂笑什麼笑?
一側的東海子雲將夜墨動作收入眼中,不著痕跡道:“還不都是跟你學的。”
夜墨有一個習慣,越是生氣,越是笑的國色天香。
別看雲輕笑的這般溫柔,可是東海子雲卻是知道,隻怕燕揚已經惹到她了。
燕揚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心頭有絲惱怒,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毛頭小夥子,怎麼就被一個女人給迷惑了。
他冷著臉道:“雲側妃,你的答複究竟是什麼?”
雲輕終於開口,聲音也是極溫柔的。
“方才聽燕公子一席話,燕公子似乎對千渚的律法很是了解?我正好有個問題不明,不知可否賜教。”
燕揚不知雲輕為何說起這件事情,不過她說的倒也是實情,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也不可能說不願賜教,隻好冷聲道:“你有何問題不明?”
“違抗聖旨當斬決,那麼,汙辱貴女呢?”
千渚女子地位很高,貴女尤其如此,燕揚想也沒想就道:“自然也是斬決!”
剛說完,他就明白雲輕為何問這個問題,當即嘲諷笑道:“可惜,雲側妃一不是我千渚的人,二來不過是個妾,和這條律法可是半點也沾不上邊!”
“是麼?”雲輕也不惱,隻是轉頭看向千渚女皇,道:“請陛下為我做主。”
她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千薇,半絲也不怯,她相信,千薇聽得懂她在說什麼。
千薇的目中飛快滑過一抹複雜神色,那神色閃的極快,可是卻好像包含了無數的意思。
有探究,評判,漠然,甚至還有一絲:嫉妒。
雲輕心頭微跳,是她看錯了麼?她和千薇從未見過,千薇怎麼會對她有這麼複雜的情緒的。
而千薇的神色也隻是一閃而過,立刻就不見了,根本不給雲輕再看清楚一點的機會。
“雲側妃,你抗旨不遵,還要讓陛下為你做主,難不成是想讓陛下親口下令殺了你不成?”燕揚覺得莫名其妙,而且對於雲輕對他明顯的輕視也極為不滿。
雲輕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千薇。
千薇歎了一口氣道:“燕揚,還不向雲王女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