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的馬車一路疾馳,茶茶一直警惕地盯著千寧派來的車夫,他們在千渚人生地不熟,可是大致的方向還是知道的。
還好,這個車夫一直是往驛館的方向駛的。
就在茶茶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車子駛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兩側夾壁高而陰森,茶茶心頭頓時湧起一陣不妙的感覺,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隻聽一陣嗖嗖聲響,利箭像雨點一樣從兩側射了過來。
“小心!”千鈞一發,車夫伸手把茶茶扯在身後,避過了箭矢,而兩側跟著的護衛就沒有那麼好運了,除了一些反應快的之外,紛紛中箭。
原本中了箭也沒什麼,隻要沒有射中要害,他們還是有一搏之力的,可是讓那些中箭的人方一動作,就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箭矢之中竟然是有毒的。
“雲輕,還不出來受死!”
將所有的侍衛都處理完,一騎人馬出現在巷子正中。
燕揚勒著馬韁,雙目噴火地盯著雲輕乘坐的小車,眼中神情既瘋狂又快意。
雲輕就是心思再細,嘴皮子再厲害又如何,到了這種時候,她身邊一個救星也沒有,還不是一樣要死!
他知道雲輕可以馭獸,特意在四周安排了可以克製念力的石頭,他身邊的人都是鄭家最為精英的暗衛,而現在的雲輕卻隻有她一個人,再加上一個丫頭一個車夫而已。
茶茶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事情?
現在怎麼辦呀?她們換了聚會地方的事情逍遙王根本不知道,他們還在金穀園外麵等著,就是想要傳信給他們也沒有辦法。
用力地咬著嘴唇,不管怎麼說,哪怕是死,她也一定要護著王女就是!
就在茶茶心頭急轉的時候,一道聲音卻突然從身後傳來。
“我道是誰,原來是隻喪家之犬。”
雲輕不知何時居然從車裏走了出來,她站在車轅之上,嘲諷地看著燕揚,語氣之中更是毫不掩飾輕蔑之意。
可惡!
燕揚目中凝起凶色:“雲輕,你如今已經落在我的手裏,我倒要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放肆!”雲輕冷聲怒喝:“燕揚,你可知這是誰的座駕,還不快快退去!”
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還擺架子?
燕揚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大笑起來:“雲輕,你莫不是失心瘋了吧?你究竟有沒有弄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雲輕絲毫不為燕揚的話語所動,仍是冷著一張麵容,聲色比方才還要嚴厲。
“燕揚,若是還想活命,就趁早退開的好。攔住這個座駕的代價,不是你付得起的!”
雲輕越是正色,燕揚就越是好笑,他哈哈大笑,直到笑夠了才道:“這天下還沒有我攔不起的座駕!別說是你雲輕,就算是天王老子,本公子今日也要讓他血濺當場!”
燕揚和雲輕交鋒幾次,知道這個女子狡猾非常,稍有拖延就有可能讓她想到脫身之計,因此不再多說什麼,舉刀上前:“殺!此間所有人等,一個不許放過!”
他馬速不慢,傾刻就要到馬車跟前,卻看到雲輕忽然對著露出一個笑容。
那笑意寧靜悠遠,甚至還帶著些鼓勵的意思,仿佛希望他殺過來。
心頭瞬間掠過一絲不妙,可是此時他所有的人都已經發動,他也已經衝到了近前,根本沒有辦法再停下來,隻好當作沒有看到,又是一個加速,狠狠地往雲輕衝殺過來。
“燕公子,希望你不要後悔才好。”離得近了,聽到雲輕極小聲的一句話。
燕揚咬牙,這種情況下,他有什麼好後悔的?
若是真要後悔,也是後悔他殺不了雲輕。
厲聲狂吼:“放火,把馬車給公子燒了!”
他要讓雲輕死無對證,一場大火,足以把一切證據都毀得幹幹淨淨。
就在此時,車中傳出一聲厲聲怒斥:“放肆!”
車簾被從裏麵用力翻起,一個人怒氣衝衝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陛下?”
燕揚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千渚的女皇千薇怎麼會在這裏?
她怎麼會在雲輕的車上?
不可能,絕不可能!
但,這又分明是事實,離得這麼近,他不可能看錯。
“連朕都敢殺,你好大的膽子!”千薇怒氣滿溢,本來她一直坐在車中不想露麵,誰知燕揚竟連車都要燒了,這豈不是要置她於死地?
這是燕揚的意思?還是鄭家的意思?
為帝皇者都是多疑的,千薇一瞬間就想到了許多。
麵色更加陰沉,她怒喝著:“來人,給朕把這些亂臣賊子通通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