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千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臉叫母皇?”
“那又如何,你嫉妒是不是?就算你是親生的又怎麼樣?你母皇喜歡的是我,是我!”雲嫵此時已經豁出去了,什麼也不顧的大笑。
“她喜歡的是誰,你會知道的。”千安眼睛裏有一絲同情,轉頭向身後的人:“把她抓起來。”
雲嫵兀自狂笑。
她被人帶下去之後,千安再次看向其他的人,主要是看向燕傾,卻發現,他們沒有一個人的注意力在她身上的。
她處置雲嫵的時候,他們就在四周查看著,此時又聚在一起小聲商議。
“燕傾……”千安叫了一句。
燕傾抬起頭,往她這邊走過來,千安心頭一喜,燕傾第一次對她這麼主動。
她滿懷期待地看著燕傾,張口剛要說話……
“借人。”
燕傾冷冷地兩個字,打斷了千安心頭各種各樣旖旎的幻想。
心一下涼下來,發熱的頭腦也有幾分清明。
“我們根本不知道雲輕他們去哪裏了。”千安繃著臉:“也沒有人知道那下方的水道通向何方。千渚的水道連通千百湖泊,你要多少人去找?”
燕傾盯著她,目光堅定幽深,千安的心劇烈跳動了一下,她從裏麵看到了執拗,不管她說什麼,燕傾都是一定要去找人的。
“燕傾,雲……”
雲輕對你而言就這麼重要嗎?
一句話梗在喉嚨裏,可是沒問出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不能開這個口。
開了,她皇女的形象就全都沒有了。
“千安公主,請借人給我們一用。”東海子雲的聲音一如繼地溫潤,可是誰都聽得出來,裏麵壓抑著的暴躁。
“若是千安公主不方便,本王子可以找自己的人來幫忙。”宗靖聲調拔得極高:“本王子好好地受邀而來,可是王妃居然在千渚的地盤上丟了,這筆賬,可是有得算!”
千安目光接連劃過幾人。
燕傾,東海子雲,宗靖,每個人都是人中之龍。
雲輕究竟有什麼好?為何他們每個人都這樣在乎她?
她活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這樣在乎她,這些人,能不能分給她一個?哪怕,一個就好。
“行不行?”燕傾不耐煩了,他肯向千安借人,已經了顧及了許多,若是再不行,他不介意直接調瓏軍過來。
千安定定地看著燕傾,終於發現,這幾人現在都像是巨大的火藥庫,她若是再拖延,會發生什麼後果,她自己都不敢想。
終究還是點了頭,她不得不同意。
出了輪回殿,一眼就看到洛塵。
洛塵抱著糖糖站在大門正對麵的山腰棧道上,一襲白衣飄然若仙,他眉目泛沉,不住地親拍著懷中的糖糖。
糖糖今日不知怎麼了,哭的厲害,無論他怎麼哄都不行。
糖糖可是最不愛哭的孩子,就是因為她總是笑的人心裏發軟,像吃糖了一樣甜到心,所以小名才叫糖糖,可是現在她哭到打嗝,仍是不停地哭著。
“娘……嫏……”一邊哭,一邊小嘴裏發出不太清楚的叫聲。
糖糖說話晚,這稱呼一直也沒有叫過,此時卻一直著叫。
“糖糖乖,娘親很快就回來了。”洛塵柔聲哄著,但向來很親洛塵,很愛和洛塵玩的糖糖這次卻一點也不理會他,隻是哭的更凶。
小孩子的直覺是最準確的,洛塵心頭發沉,隻好不住地拍著糖糖的背,以防她嗆到自己。
另一麵,眼睛一直死死盯著輪回殿的大門。
先前輪回殿大門前的水流無顧湧動,讓他把瞳孔都縮成了一團,而眼看著過了三日,裏麵竟一個人也沒有出來。
他肌肉都繃得快要裂開,可是糖糖在懷中,又必須要控製著,輕柔地抱著她,免得她受到傷害。
終於,裏麵有人走了出來,洛塵神經一鬆又是一緊,分毫也等不得,身形飛殿,雲朵一般飄落了下去。
裏麵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地出來,來有人押著已然血跡斑斑的千寧。
對千寧的身份,早在她上一次伏擊雲輕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就有所預料,此時看到雲嫵的樣子,洛塵不僅沒有放鬆,反而越發緊張。
她做了什麼事才會變成這樣?雲輕又是不是安然無恙?
眼見著人一個一個地出來,東海子雲和燕傾幾人最後才出來,而他們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了。
“雲輕呢?”洛塵直直地盯著東海子雲。
東海子雲沒說話,洛塵瞳孔狠狠一縮,而懷中的糖糖突然之間,大聲嚎哭起來。
……
雲輕張開眼睛,就看到一片綠林瓊花,宛如仙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