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子雲醒來,立刻就是好一陣子的忙碌。
宜妃自然是立刻趕過來,皇帝為了表示關心,也連忙過來查看。
雲輕見著這來來去去的人,眉心就是微皺。
明明東海子雲傷了元氣,就算是好不容易醒來,身體狀況也說不得好,正是要好好休養的時候。但這些人來來往往,卻沒一個是真正在意他的。
唯一一個宜妃是真心心疼東海子雲,可是她的地位身份在那裏,也隻能在一邊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茶茶……”雲輕叫了一聲,讓茶茶附耳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茶茶眼珠子一轉,連連點頭。
夜墨和洛塵見茶茶出去,都露出些尋味的神色,不知雲輕對她說了什麼。
“我去看看!”東海皇帝在這裏,隨意出去不合禮節,不過宗靖可沒有這個顧慮,他本來就是北境的,不知禮對別人來說名聲有礙,於他來說,卻是最好的借口。
茶茶一路到了院子裏,皇家來的人多,房間裏根本坐不下,宴席直接擺了在了院子裏。
“飯菜怎麼還沒有擺上來?”茶茶一去,就對著負責的仆婦詢問。
這裏是宜妃的院子,負責飯菜的人自然也是宜妃的人。
雲輕上一次來過宜妃的院子,這仆婦自然也看見了,而且還知道他們是逍遙王親自領著來的,言談之間十分近近。尤其那位雲王女,逍遙王更是十分重視。
茶茶是雲輕的婢女,這個仆婦不敢怠慢,連忙陪笑:“早就準備好了,隻是皇上未到,不敢上菜,怕涼了。”
“等皇上來了才上菜?”茶茶一臉驚詫的樣子:“你們這是想要讓宜妃娘娘受罰嗎?”
這是從何說起?
仆婦是服侍人的,這麼大的罪名如何敢接受,連說道:“姑娘怎麼可以胡亂說話呢?老奴幾時要害宜妃娘娘了?”
“怎麼不是?”茶茶插著腰:“皇上今天一早就去了海邊,誰料到海祭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一整天都水米未進的,一定早就餓了,最好是早早的擺上飯,他一到就能吃。可你們卻想等著皇上到了才上飯,讓皇上看著空蕩蕩的桌子,是成心想要讓皇上心情不好,然後怨宜妃招待不周嗎?”
茶茶伶牙俐齒的,說的仆婦說不上話來。
她聽著茶茶說的的確是有理的,可是似乎又有哪裏不對,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幹脆問茶茶:“姑娘說怎麼好?”
“自然是快些將吃食擺上來。”茶茶指點著:“我聽說還有一味烤羊腿?那東西放涼了確實不好,你們就把火架子一起搬上來,就放在院子中間,皇上來了,再片下肉端上去,這樣又不涼,皇上又能立刻吃到,豈不是兩全齊美?”
“可皇上在看王爺,不知何時才來……”仆婦還是猶豫。
“所以我這不是特意來提醒你們了嗎?皇上和逍遙王話已經說完了,馬上就要過來。”茶茶指揮著仆婦:“我家王女就猜著你們準備不周全,特意讓我來的。”
仆婦一聽,哪裏還會不相信,連聲謝著茶茶,又指揮人趕緊把吃的東西都搬上來。
茶茶也不停留,轉身就往回走,剛轉過一個彎,卻一下子撞上個人。
“皇帝和東海子雲的話什麼時候說完了?”宗靖直接問,那皇帝為了表示自己的關心,正在東海子雲房間賴著不出來呢。地
茶茶給嚇得差點叫出聲,看到宗靖才定了心。
她嘟嘟嘴:“我怎麼知道,反正是王女讓我來說的!”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王女說,等我們回去,皇帝的話就完了。”
宗靖挑眉看著,一臉不信。
茶茶惱了:“我們王女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你等著瞧吧!”
說完,直接往東海子雲的房間走去。
宗靖就跟在後麵,他還真就不信邪了,難不成真的他們回去,皇帝的話就能說完?
東海子雲麵上有些疲色,可是皇帝在那裏說話,他又不能不聽,因此還是勉力支撐著。
忽然間,皇帝的鼻子一動。
然後,又動了一動。
再然後,肚子忽然咕嚕一下。
皇帝在說著話,別人都不敢出聲,這一聲就顯得格外明顯。
東海子雲微微一怔,他也聞到了,好香的一股味道。
皇帝麵色尷尬至極,堂堂一個君王,怎麼出了這麼個洋相啊!還被這麼多人聽個正著。
可是緊接著,房間裏卻響起了一陣接一陣細細的聲音。
這聲音雖然不是肚子響,卻比肚子響還丟人,那是咽口水的聲音,甚至好些人都忍不住往外麵望過去了。
他們是真的餓呀!
皇帝還能吃了早飯才出來,他們可是連早飯都沒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