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明與乾坤在五年前相識。當時乾坤等四十餘人從埃克小鎮,也就是青鬆林出發,經過德魯尼通商口岸護送少主謹明出境,準備從邊境水州-南州出發,途徑雁鬼城——深淵峽穀——赤邑——朝金野——黑魔山——巢平荒野——怒江,最終到達黑幕城。可剛到雁鬼城消息便被走漏,遭遇伏兵追殺,最終以失敗告終。那時四十一歲的乾坤與謹明便結下主仆之情,五年後的今時再次相見,兩人交談自然甚好。
“輔政司說有人跟蹤卻沒有來得及說明具體原因?與你分開後便去了東武酒樓?”乾坤將臉上的愉快表情收起來,取而代之的是異常凝重的臉色。“嗯。”謹明嗯了一聲再也沒有其他話語。事實上到現在謹明也沒有理出頭緒和原因。如果是一頭大型野獸,謹明能很快憑借著往日的叢林生存經驗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並得出正確的結論。但要注意的是,這些經驗並不適用於辨別“人與人間的偽裝”。這句話意思是說:或許謹明能夠根據一具屍體或者一個野獸的腳印、氣味迅速辨別出該野獸的種類、體型和健康狀況,但對於辨別偽裝、潛伏在身邊的不善人類卻是毫無經驗。所以謹明此時除了簡單的“嗯”外再也說不出其他話語。乾坤也是不再說話,兩人一同陷入了沉默。
“少主能說的具體點嗎?”一旁五十有餘的中年人開口詢問了一句。謹明抬起頭,原來是乾坤先前簡單介紹過的古宵。此時的古宵身著淺色麻布衣,一雙沾有泥土的布鞋,整個人一西汾村村民的打扮。
“起先是在賣魚場,後來遇到了一位運魚的車夫和一個魚販老板,再後來就暴露了。”謹明仰起頭、把頭偏向四十五度認真想了一下說道。
“額!。”古宵聽此困惑起來,臉上的眉頭也是皺了皺。這句話裏透漏的訊息實在是太少。
“就是說,少主與輔政司離開賣魚場後就發生了這件事?”一旁的溫赫看著古宵,直直的說道。這個疑問看似無意,卻質疑出了最有價值的線索。
“那個魚販老板是什麼樣子?少主能仔細描述下嗎?”古宵聽此思路一轉,問道。
“身高與我同肩,眉頭上有一顆微痣,穿著水衣,說著異國話。”謹明被這麼一問,瞬間回憶起了那範老板的大致模樣。
“是範貴!我認識他。”一旁的泰道說道。此人標準個頭,穿著一件淺色輕褂,年齡幾近四十。“他生意很好,經常雇運魚夫。是個穩當的精明人。”
“他也入了這道?”溫赫看著泰道,一臉的疑問。
“不,不是這個。”古宵打斷溫赫的疑問說道。“少主以前見過運魚車夫?”
“這個......”謹明頓時愣住。說實話從小到大,他隻出過伊克亞原始森林兩次,而且第一次還是五年前。對於運魚車夫還真是沒有親眼見過,隻是在姐姐教其識字時提到過。
“少主怎知那人就是運魚車夫?”
“他載著一車的魚,半身都是汗水怎麼不是?”
“他身上有魚腥味嗎?”古宵一語中的,將此事的所有疑惑瞬間全部解開。
“這個...確實沒有”謹明霎時回想起來姐姐約蓉在與這位皮膚黝黑男子講話時,在在空氣中嗅了幾下。起先謹明並不知約蓉為何這麼做,現在恍然大悟。
“一個人滿載鹹魚、半身濕透,身上卻沒有魚腥味的人未必是運魚車夫,少主!”古宵看著驚愕的謹明,神情淡然、教育道。同時旁邊的幾人也瞬間明白了什麼。他們眼中的這位少主並不缺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