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不斷往後退,烏婆卻不斷地靠近他。突然,林若洲的腳似乎無意之中踩到什麼東西,再後退一步,後背就硬硬地撞到石壁上,麵對烏婆的越來越靠近,他隻好認命地閉上眼睛。
誰知道他聽到囂張笑聲,“年輕人,我隻是來幫你打開地獄門而已。”
林若洲這才滿臉通紅地睜開眼睛,隻見她佝僂著身子,幹枯萎縮的手微微顫顫地在他身邊的石壁上一按,一聲響之後,一扇門開了。裏麵一片黑暗,與夢天堂構成天壤之別,裏麵充滿著詭異的東西,讓人見不到五指。
烏婆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年輕人,看到之後是不是有種從天堂掉入地獄的感覺。沒錯,它正是地獄。裏麵黑暗無比,路線奇異多變,能從這裏通過的人少之又少,大抵都是中途放棄或者最後餓死在這裏。你看,這些頭骨就是證明。”
林若洲順著她指的地方看去,嚇得他毛骨悚然,全身都起疙瘩,仿佛有無數隻蟲子在吞噬他的身體。他的口中立刻有了一種惡心感,可是他卻強忍著,臉筋都在不停地抽搐著。
烏婆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易覺察的微笑,繼續說道:“他們的屍體都會被這些鮮花吸收殆盡,之前這裏隻有一種珍貴的花叫‘珍珠之星’,它是通過地獄門的引香人,與另外一邊的香味相呼應。但是如今,它們大都發生了變異,無論是形狀還是香味都與它原來的品種不一樣,這樣就會讓人進退不能,最終白白在這裏丟了性命。”
“難道就沒有人嚐試著不靠它從地獄門走出去?”他壯著膽子問道。
“有……”烏婆緊盯著林若洲,被她盯著不舒服,林若洲微微別過臉去,“雖然勇氣可嘉,但是確實死路一條。地獄門之所以叫做地獄門,要想走過地獄門,就猶如走了一遭地獄一樣。沒有足夠的堅持,沒有足夠的耐力,都是無法通過的。也許你問我這個老婆子,既然我知道那麼清楚,或許能夠助你一臂之力。”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隻是這裏的守門人,要想從這裏經過,還得憑你自己的能力。記住一句話,不要以名取花。好了,說了這麼多,我老婆子也累了,回去睡覺了。”
接著烏婆悄無聲息地離開,嘴中還喃喃自語,淨是說了他聽不懂的話。
林若洲想跟她說聲謝謝的話,回過頭一看,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他煩躁地撓撓了頭,這裏的花海,少說也有上萬種品種的花。如果一一拾掇來匹配的話,他還沒有找到‘珍珠之星’,他就開始倒下來。
看著整齊有序的鮮花,再看看白花花的頭骨,他打了個冷顫,卻不得不低首尋找。
找了兩個時辰,太陽已經下山了,他還是一無所獲,他全身癱瘓在一旁花叢中,也不再在意他不遠處的頭骨。
“照這樣找下去,何時才是盡頭啊!”他對空洞的天說道。忙碌了一天,他隨便吃了一點幹糧,就隨意地找了一個地方,躺下來就入睡。
玄紓殿
“姐姐,你說姐夫現在到哪裏了?”千代單手托著下巴,問向一臉沉思的千芊。
千芊搖搖頭,用冰冷的聲音說道:“代兒,你說若洲會不會一去不複返?即使他有足夠的定力通過夢天堂,但是地獄門……那可是名副其實的地獄啊!要不要我們求長老讓他回來吧,我不想他有事……”
“……姐姐”千代輕聲一喚,安慰道:“姐夫會沒事的。”
“怎麼會沒事?那裏白花花的頭骨你又不是沒有看見過,那些都是被困在那裏餓死的。我不能這麼自私……不行,我要去求長老……”千芊語無倫次地說著,便要跨出殿門要找三大長老。
“姐姐……”千代攔住千芊,“蒙將軍這是故意為難你,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如果我們就這樣去求長老,即使長老肯,姐夫未必肯放棄,姐夫這是為你們的幸福努力,你怎麼忍心讓他就這樣放棄呢?”
千芊低頭不語,算是默認。隨即她又猛然抬起頭,“代兒,你說若洲會通過地獄門嗎?”
千代一愣,沒想到姐姐會突然問她這樣的問題,她們曾經去過那片花海,奇異的花種遍地都是。要想通過地獄門,必須選擇‘珍珠之星’拿著進去,它們的相同的香味會引導著走過迷宮一樣的地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