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潤的霧水彌漫在空中,羊腸小道上,偶爾走過清晨趕集的老百姓。煙囪上餘煙嫋嫋,早飯的清香味幽幽傳來,矮小的舊屋裏傳出幾個人的交談聲。
城郊裏成片花海上麵沾著幾滴露珠,在陽光的照射下,露珠慢慢地升起,最後消失在空氣中。花海的盡頭出現點點人群的聲音,再走近一看,原來是幾位官老爺們。他們粗獷的聲音回響花海之後,待他們疾馳奔過,寧靜的郊外又重歸於一片寂靜。
奇青崖和九嬸剛剛吃過完早飯,正在院子裏動手幫忙洗浣衣服,棒子敲打衣服的聲音頻頻作響。
九嬸時不時抬起看著緊閉的大門,然後又愁容滿麵地低頭洗著衣服。奇青崖瞥見九嬸一副內疚的樣子,安慰道:“九嬸,你不用這樣子內疚,待我日後進宮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青崖,你真心願意進宮的嗎?俗話說,一進皇宮深似海,都怪我,淨想著榮華富貴。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去跟官爺說說。”九嬸睥睨一眼奇青崖,她的眼睛有些微微發腫,一看就知道昨晚沒有睡好。
還未等奇青崖開口回答,就聽見外麵局促的敲門聲。“開門啊!開門啊!我們是來接奇小姐進宮選妃的。”
“會不會裏麵沒有人啊?”一位官差問正在敲門的官差。
敲門的官差皺了皺眉頭,說道:“不會吧!昨天那位老婆子似乎聽著很高興的,所以給她家閨女報了名。何況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朝飛上枝頭當鳳凰,一生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那也是。”官差說道,然後他也上前敲門。“開門啊!開門啊!”
院子裏的奇青崖衝九嬸點了點頭,九嬸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慌張地去開門,她探出一個身子,恭敬地問道:“原來是官爺啊!”九嬸快速掃視了官差身後的女子,她們都是這裏附近的百姓的女兒。有的人哭哭啼啼的,有的人則展顏歡笑。
“你家閨女呢?”官差不耐煩地問道,說著向裏麵張望,奈何九嬸隻開了容得下她的縫,他們隻能看見院子裏晾在竹竿上的衣服,並未見到奇青崖的身影。
九嬸拚命地彎著腰道歉,“官爺,官爺,能不能跟你打個商量?我家閨女她??????”
“打什麼商量?別磨磨蹭蹭了,就剩下你們閨女了。快叫你家閨女出來,我們趕著帶她們進宮呢!”官差瞬間臉色大變,急忙打斷九嬸的未說完的話。
今天可是他們帶姑娘進宮選妃的最後一天,再加上一個奇青崖,他們就完成了既定的任務。他們清早趕來,就是不讓她們任何機會臨場退縮。
九嬸麵色微沉,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官差失去了耐心,一把推開九嬸,破門而進。四處打量,隻見裏屋盈盈走過一位絕色傾城的女子。
奇青崖手裏牽著奇逸,笑看著他們。“私闖民宅,不知王朝是怎麼規定的?”
一位曾經巧合見到林若凡的官差,嚇破了膽子,緊緊地拉著拉旁邊粗聲粗氣的官差。“皇後娘娘??????屬下叩見皇後娘娘!”然後他倏地跪了下來。
另一位官差見狀,與後麵一大群女子一同跪了下來。“屬下(民女)叩見皇後娘娘!”
誰知道頭頂上卻傳來爽朗的笑聲,奇青崖走到他們跟前,俯下腰,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皇後娘娘?我不是皇後娘娘,我叫奇青崖。難道我跟你們皇後娘娘長得一模一樣嗎?”
官差聽見奇青崖自我否認是皇後娘娘,天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在少數,就比如林若凡的孿生妹妹林若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