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她沒想到的是,看紀弈坤的樣子,那眼神裏對她擁有的情感完全就是對待一個陌生人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模樣。

她想過,無論是紀弈坤裝作不認識她也好,或者是紀弈坤認識她很激動也好,甚至是紀弈坤憎恨她也好,她都能夠接受,這也都算是正常的表現,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紀弈坤的樣子,完全就是不認識她。

那麼五年前,一定發生了什麼。

是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她要問清楚。

寧昕彤到了頂層就要向柳蕭予辦公室衝去。

秘書在門口攔著她不讓她進去,說什麼柳總在和別人談公事,寧昕彤沒說什麼,她總不能不講理的像個潑婦一樣衝進去,這太過不合適。

所以寧昕彤對著秘書點了點頭,在秘書台旁邊的接待區等候。

寧昕彤喝著咖啡,順便讓自己冷靜冷靜。

她實在是,太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過了大約十分鍾,秘書告訴她可以進去了。

寧昕彤放下咖啡,腳下生風地朝柳蕭予辦公室走去,“噔、噔”的高跟鞋聲響的像是戰爭奏曲,十分急促。

“柳蕭予,紀弈坤是什麼情況?!”寧昕彤推開門,半點不拖泥帶水的衝著剛坐下喝了口咖啡的柳蕭予說道。

寧昕彤的語氣十分強硬,氣勢占了十成十。

柳蕭予抿著咖啡的唇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這個女人終於又炸毛了呢,上一次見她炸毛,還是好多年之前呢。

他突然想起了多年之前因為唐夢悅而去找他麻煩的寧昕彤。

寧昕彤和唐夢悅的感情,是真的好她們兩個都對對方上了心。

所以啊,唐夢悅才會在寧昕彤走後那麼消沉。

柳蕭予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不知道寧昕彤啊,你這次是對紀弈坤上了心嗎。

如果上了心的話,那麼五年前你又為什麼要離開。

但是如果沒上心的話,看你現在的樣子,我還真是不太信呢。

柳蕭予從雲霧繚繞中抬起頭來,語氣平淡的不能再平淡:“五年前,他出了車禍,失憶了。”

寧昕彤蹙了蹙眉:“車禍?失憶?”

“是啊,他得到了你在南城機場的航班信息,就去追你,高速路上撞了人,出了車禍,失憶了。”而且撞的是個女人,現在還陪在他身邊。

不過有些話柳蕭予才不會說,說了多沒意思啊對不對。

寧昕彤的眉毛又皺了皺:失憶的話——

“對了,他是選擇性失憶,忘記了所有和你有關的東西。”

包括愛情。

是嗎,選擇性失憶?寧昕彤的眼裏漾著陳思,臉上寫滿悲哀的神色:她聽說,選擇性失憶某樣東西都是因為對它產生了極其激烈的印象,才會選擇性地去忘記它,或是欣喜,或是哀傷,或是憤怒。

那麼,紀弈坤,你屬於哪一種呢?

是失望還是憤怒呢?

不過,無論是什麼,紀弈坤,對不起。

你失憶了也好,這樣就不用再難過了。

可是為什麼,寧昕彤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我的心裏,它那麼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