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幾十分鍾,唐夢悅隻有在柳蕭予說到“寧昕彤回來了,要約你見一麵”才抬起了頭,看了柳蕭予一眼,其餘的時間,她的頭一直低著,不說話,安靜的在吃飯。
“什麼時候?”難得的,已經接近一年沒有在這種私人場合和柳蕭予說過話的唐夢悅,終於開了金口。
唐夢悅這幾年,是真的很少說話,畢竟在整個柳家,也沒有人願意、更沒有人會陪她說說話。
主動陪她說話的仆人或者是和她說過幾句話的仆人,毫無意外的,都被柳蕭予趕了出去。
唐夢悅這幾年過的,就像是童話故事裏的那個被鎖在高樓裏的萵苣公主。
十分的與世隔絕。
突然的開口說話,唐夢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
柳蕭予顯然是很久沒聽到唐夢悅的聲音,他有些激動:“明天下午三點,新寧咖啡館。”
他頓了頓:“需要我親自去送你嗎?”
“不用,有司機。”唐夢悅聽到答案,輕輕地點了點頭:新寧咖啡館嗎,她們兩個最喜歡去的那家嗎,可是寧昕彤,你既然沒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我很擔心,你的安危啊。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唐夢悅腳步頓了幾秒,然後頭也不回的回了二樓臥房。
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比如說“寧昕彤這麼多年去了哪裏?有沒有受到傷害?當年是怎麼回事?既然沒事了為什麼不告訴自己一聲?”之類的問題,她有許多許多想問寧昕彤的話。
而鄰房同樣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柳蕭予,也是想了很多。
是的,柳蕭予和唐夢悅兩個人從出。軌那件事開始,就分房睡。
唐夢悅不允許柳蕭予上她的床,他們兩個人曾經一起睡過的床。
她嫌棄,他髒。
柳蕭予已經很多次想過這個問題:
他犯了錯,就真的,沒有一點點的可能性,能挽回夢悅的心嗎?
她已經,好多年,沒有真正真心的笑過了。
柳蕭予突然就想到了許多年前的唐夢悅,那時的他,是以“柳小魚”的身份出現在她身邊,那是的她可能不愛他,但是她很開心。
而現在的她,愛不愛他柳蕭予不知道,他隻知道,他一點也不開心。
自己把她困在家裏,以為這樣就能把她困在自己心裏嗎?柳蕭予笑了笑,自己,還真是蠢啊。
但是,柳蕭予伸手遮住了眼睛:他又能怎麼辦呢,怎麼樣,才能留下欣悅呢,他真的是,很害怕。
害怕唐夢悅有一天會和寧昕彤的逃走一樣,從他柳蕭予的世界裏,突然的離開,再無一絲一毫音訊。
第二天,唐夢悅在司機的護送下準時到達咖啡館。
她都已經做好沒來咖啡館了啊,唐夢悅邊向裏走邊打量著咖啡館的設施擺布:還是和五年前差不多啊。
她朝著最裏走去,最裏有個兩個人的小隔間,靠窗,雖然不大,但是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五年前的她和寧昕彤,是最喜歡坐到最裏麵的。
她朝裏走著,果然看到了寧昕彤,她正用手托著下巴,笑著看著唐夢悅。
就像許久以前的許許多多次一樣。
唐夢悅突然有一種時間靜止的錯覺,就像是她這麼多年的經曆都不是真的,而真實的情況,還是在五年前,所有人所有事都還好好的時候。
昕彤她,變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