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了,唐欣妍在她和柳蕭予的這段本來就不順利的婚姻裏來來回回的持續蹦噠,攪的她和柳蕭予的夫妻關係更加的雪上加霜。
不過轉眼間自家柳達禹都到了快該上小學的年紀了,柳達星也都有那麼大了,就連她和柳蕭予的分居,也都那麼那麼久了。
她都快習慣了這樣日複一日的生活。
這種有些猙獰曲折的所謂三角關係。
所以,親子鑒定也好,私家偵探也罷,都隻是唐夢悅想要一個答案。
或許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已經不太重要了,這些年來她和柳蕭予兩個人感情上的裂痕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最終結果就能真正修補的。
但是唐夢悅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出。軌也好,沒出。軌也罷,她需要一個確定的答案,一個真正能夠告訴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辦的答案,而不是一個模棱兩可的所謂事實,不是一個讓她整日處在不確定中的所謂真相。
或許那個答案,能夠讓她越來越難受的身體感覺到解脫。
時鍾上的指針轉了一圈又一圈,唐夢悅本來因為擔心寧曦的安危就有點累,現在的柳家別墅裏靜悄悄的,氣氛安靜的讓她很想睡覺。
所以唐夢悅慢慢、慢慢地,睡著了。
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柳蕭予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快到半夜,桌子上的菜早就涼透了,唐夢悅在沙發上熟睡著。
柳蕭予走到沙發旁,看著唐夢悅的睡顏:自己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她睡著的模樣了,從好久好久之前開始,她對待自己,就像是遇到了敵人的刺蝟,永遠披著傷人刺人的甲胄。
她睡著的樣子,格外的寧靜,就像是掉落凡塵的天使。
夜裏有風,有些涼,柳蕭予想了想,還是打算把唐夢悅抱到臥室裏去睡。
他輕輕的撈起那個人軟在沙發上的身子,一隻手攬住她的腿,一隻手從後腰抱著她,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起了唐夢悅。
動作輕柔的就像是對待一件易碎寶貴的瓷器。
柳蕭予抱著唐夢悅走上樓梯,或許是走上樓梯的顛簸,唐夢悅的頭歪了歪,靠在了柳蕭予的胸口。
她的頭發緊緊的貼著他的下巴,掃過他的脖頸。
頭發擦過皮膚的感覺,讓柳蕭予覺著,心頭軟軟的,甜甜的。
這是他的女人,是他的老婆,是他孩子的母親,是他的責任,是他,最愛的人。
柳蕭予摟著她的動作更加的緊了緊,生怕一個不小心磕到碰到了她。
終於柳蕭予走到了二樓的臥房前。
主臥是他們新婚時住的地方,後來他們兩個人不再在一起住,主臥,也就成了唐夢悅一個人的住所,哦,對了,還有柳達星的住所。
柳蕭予抱著唐夢悅打開.房門,唐夢悅一直有不鎖主臥門的習慣,從剛開始柳蕭予就發現了,而且他還問她為什麼不鎖主臥門,她當時是怎麼回發的呢,對了,“一家人還鎖什麼門,多麻煩啊”。
柳蕭予現在還記得她說這句話時眼裏閃閃的,就像是裝了一整個星空。
可是現在呢,很少能見到夢悅的笑容了呢。
柳蕭予把唐夢悅放到了大床上,給她蓋上了被子。
他起身觀察了一下臥房的構造,和很多年前沒有什麼區別,就連電視機旁邊的兩隻情侶玩。偶,都沒有動一動。
柳蕭予突然笑了,笑著笑著眼角開始有淚滑下:自己這是,亂悲秋傷什麼春啊。
他慢慢的走出了臥房,關上燈,輕輕帶上了門。
而床上應該睡著的唐夢悅,在聽到了關門聲後睜開了眼睛,她把被子裏的手拿了出來,手裏,是一根頭發。
她剛才歪頭時,順勢揪下來的,柳蕭予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