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找製作商,隻有寧昕彤和紀弈坤兩個人需要去,所以紀弈坤開著自己的車,載著寧昕彤出發。

時隔多年,再次坐到紀弈坤的車上,寧昕彤有些感慨。

和五年前的車一樣的型號。

不過這個車,應該不是五年前的那一輛了,畢竟五年前的車禍,連紀弈坤都失憶了,那麼應該足矣毀掉一台車。

但是,這樣,是不是就意味著,紀弈坤是個念舊情的人呢。

寧昕彤抱著包包倚在後座,眼睛看著前麵開車的男人,紀弈坤,我,好像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五年前我的離開,或許給你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但是直到現在,直到五年後的現在,我見到你,依舊會有那種心動的感覺。

紀弈坤,我有點動搖自己出國的計劃了。

我該怎麼辦呢。

“寧小姐看什麼呢,難不成是看上我了。”紀弈坤被身後的視線看的有些心神不穩,他這一會一直在用眼睛的餘光暼著後視鏡,後視鏡裏的那個女人,雙目空洞又含著隱隱約約的淚水。

她,怎麼了?

紀弈坤發現自己的心神有些被寧昕彤牽住了,他的記憶裏好像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卻又有些該死的熟悉。

而且,看到寧昕彤眼裏的淚水,紀弈坤有一點心痛,有點想要把她抱進懷裏,安慰她。

可是,自己明明是才和她認識不久,這種感情,來的太過蹊蹺。

紀弈坤抿了抿唇,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啊,”寧昕彤被紀弈坤帶著些調笑的問話弄得收回了思路,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紀總真是說笑了,我、我、我在想,曦曦的爸爸。”

寧昕彤低垂了眼,自己的確是,在想曦曦的爸爸,不是說謊。

“曦曦的爸爸?”紀弈坤想了想,記得曦曦說寧昕彤是單身,他突然有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真正答案的欲.望,雖然這種欲.望的出現是個不正常的現象,在紀弈坤的記憶裏,自己還從來沒對一種事情有過太過強烈的欲.望。

不對,還是有兩次的,就比如上次自己在機場想要知道她們母女的身份,又比如現在這次,他想知道寧曦父親的情況。

所以他還是問了出來:“你們兩個人是離婚了嗎?”

車裏開始陷入沉寂。

隻有空調口送風的聲音和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

該怎麼說呢,寧昕彤開始思考。

總不能說未婚先孕吧,更不能說“你就是孩子的爸爸”。

寧昕彤想了一會兒,終於張開了口:“曦曦的爸爸,去世了。”

不巧,紀弈坤從後視鏡裏看到寧昕彤飄忽的眼神。

她在說謊。

“怎麼去世的?”紀弈坤突然覺著這樣挺有趣的。

“車禍,”寧昕彤用手圈住自己:“紀總,這是私事,就不牢您操心了。”

是的,在寧昕彤的眼裏心裏,紀弈坤已經死了,那個愛她的紀弈坤早就死在五年前的車禍中,死在了寧昕彤自己設計的局裏。

而現在的紀弈坤,早已經不再是那個愛寧昕彤的紀弈坤,現在的紀弈坤,怎麼說呢,是一個十分出色的商人。

寧昕彤,你後悔嗎。

寧昕彤在心裏問自己。

應該,是不後悔的。

可是,是嗎?

寧昕彤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低著頭,紀弈坤沒能看到她眼神中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