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的麵色蒼白,嘴唇也很是蒼白,甚至她的嘴唇,開始慢慢的顫抖著。
她好冷啊,就像是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的那種感覺。
她好冷啊,她希望能夠得到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好冷啊,為什麼連陽光照到身上她都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
她的眼神依舊是渙散的樣子,雖然在剛剛轉過身子看到紀弈坤的一瞬間,她的眼神突然清明了一瞬間,但也就那一瞬間的事,現在她的眼神,依舊是渙散的不成樣子。
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她的毛病,一眼就能看得出她的身體狀況一點也不好。
但是紀弈坤就像是剛發現的樣子,事實上,他剛才是在想著其他的事情,他也確實就是剛發現沈芸的狀態不對的問題,一個正常人的臉,特別是小女孩的臉,正常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如此蒼白,而且,她甚至連嘴唇都是白的。
“沈芸,你沒事吧?你怎麼了?”紀弈坤開始全身打量著沈芸,他想知道他現在為什麼是一種即將要永遠失去沈芸的感覺。
然後他的視線停留在了沈芸的後腰的地方,從那個地方,沈芸身後的牆上一直在滲著血珠。
沈芸依舊側著臉,就像是沒有聽到紀弈坤的聲音,她依舊笑著,笑得總讓人覺著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紀弈坤啊,你說,你會原諒我嗎?”沈芸揚起臉龐看著紀弈坤,眼神渙散卻飽含希望,她希望在她死去之前,能夠得到紀弈坤的原諒,希望紀弈坤能夠原諒她的過失。
她不害怕那些肮髒汙穢的東西暴露在這個世界上,不怕那些東西暴露在任何一個人的眼中,她也不怕被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嘲諷,但是,她還是害怕。
害怕這些東西,會被紀弈坤看到眼裏,害怕紀弈坤會嫌棄她。
她曾經在紀弈坤眼中的資料是幹淨的,她曾經在紀弈坤的眼裏麵也會是幹淨的。
雖然說現實並非如此,但是她已經別無其他更多的要求。
隻要她在紀弈坤的眼裏,還是一個幹幹淨淨的沒有汙點的人,她就已經滿足了。
但是現在看了,是不可能的了。
錢偉手上的那些東西,縱然他的那個心腹沒有把它公諸於眾,憑借紀弈坤的手段,順藤摸瓜得到那些東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麼他,可以原諒她嗎?
“怎麼了?沈芸你怎麼了?”紀弈坤眉頭緊鎖,沈芸身後的牆上,為什麼會一直有血流下來,如果說是錢偉的血,也不可能從剛開始流到現在。
紀弈坤伸手要探向沈芸的身後,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一定要弄清楚。
沈芸側了側身子躲過了紀弈坤伸過來的手,她的手依舊背在身後,血液依舊是一點一點的沿著她的衣服,或者是說順著她的手臂,不斷的滴落到地麵上。
那些枯草或者是野蠻生長的野草受到了血液的浸潤。
沈芸依舊笑著,她的嘴唇更加發白而且幹燥,那種幹燥,就像是處於沙漠之中久不見水的人民所特有的幹燥。
“紀弈坤,你回答我的問題好不好。”
沈芸的眼睛依然閃著光芒,渙散的眼神深處依舊閃著希冀的光芒,這可能是她的清醒的意識最後所能支持住的東西了,她想要紀弈坤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