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醉酒(1 / 2)

到了約定的時間,對方果然來了。房門打開,幾個男人魚貫而入,前三個倒很正常,最後進來的,是一個相當年輕的男人,穿著一身黑,手腕上套著一串佛珠。他長相倒很俊秀,唯有一雙眼睛,邪氣得很,細長幽黑,看誰都很多情。

此人自稱是遲楠的經紀人,叫張明。遲楠因為身體不舒服,不得不在家休養,派經紀人過來赴宴,並表達了深深的歉意。

“這位一定是阮老板。”經紀人在房內環視一圈,最後落在阮明鏡身上,眼睛細長,透出一點暗光:“幸會,幸會。”

沒見到遲楠固然失望,但麵對冤大頭,阮明鏡還是笑臉迎人,款款伸手道:“你好。”

他握住阮明鏡的手,食指在她手中悄無聲息地一滑,阮明鏡頓時覺得很危險,好像被蛇舔了一口似得,連忙抓緊他的手:“遲楠先生,久仰大名,快請入座,我冒昧點了這裏的招牌菜,也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您先嚐嚐,不合再換。”按著遲楠入座時,手已經抽出來了,然後阮明鏡揣著一口氣,在他對麵坐下。

張明飛快地掃了一眼周圍,挑眉道:“阮老板點的菜,又是招牌菜,想必一定是好吃的令人欲罷不能。這次我來遲了,先自罰一杯。”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大手將酒杯伸到阮明鏡麵前,杯口朝下晃了晃,的確是喝盡了。阮明鏡一把抓住杯子,拿起酒瓶為他倒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酒麽,一起喝才有意思。張先生,今晚一定要玩得盡興,我奉陪到底。”

說完也沒客氣,照葫蘆畫瓢將酒喝了下去,張明哈哈大笑:“聽說阮老板近日離婚了,果然還是離過婚的女人有意思,不再縛手縛腳,想幹什麼幹什麼,連喝起酒來,也喝得讓人痛快。”

“是嗎,我也覺得。”阮明鏡抿唇一笑。痛快?好啊,灌死你們,等一會兒讓你們痛得更快。

經理聽著話不對,就插到兩人中間:“張先生這邊請,今天啊,咱們先不談事,隻喝酒,喝酒啊。”

酒過三巡,人已是微醺,正是個好機會。她朝經理使了一個顏色,經理點了點頭,然後一個個放下酒杯,將話有意無意朝合同方麵帶。

這次遲楠帶來的畫總共是十四副,展出時間為三天,其中賣出一幅畫,畫廊就抽三成傭金。為了表達這邊的誠意,阮明鏡決定在名下最大的畫廊“錦瑟”展出,並全程負責開展期間所有事宜。

張明不知是不是故意裝醉,不是打擦邊球,就是答得牛頭不對馬嘴,而且奇怪的是,他對高昂的傭金並沒有表現出很驚訝,在意的隻是關於瑣碎的小事。談得細了,酒就難免喝多,阮明鏡不禁有些扛不住了。她讓人端了薑湯,先偷偷灌幾口,不然真有些受不住。

正是頭疼的時候,手突然被人拉住了,抬頭一看,正是張明。他不僅拉住她的右手,還企圖把她往懷裏帶。

阮明鏡笑嘻嘻的,一隻手撐在椅子把手上,不讓他得逞:“張先生,你好像醉了。”

“我是醉了,剛才一個晃眼,發現阮老板很像我的一個故人。”張明眯著眼,黑幽幽的眼珠子,映著柔黃的燈光,顯出幾分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