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王緋執意不肯讓阮明鏡幫她,阮明鏡沒有辦法,隻好去找江上宇。哪知江上宇卻並不在A城,而是去了國外,已經走了好幾天。想不到他這一走居然也不告訴任何人,連江媽媽也不知道。
“這個臭小子,從小就是個喂不熟的兔崽子,養大後就變成了白眼狼,整天胡作非為,不務正業,氣得他爸爸差點犯心髒病。你要是看見他了,就告訴他,再不回家,打斷他的狗腿!”
江媽媽咬牙切齒罵了一通,突然露出擔憂的神色:“這次連你們這麼好的朋友也不告訴,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再混賬,每次出遠門都會告訴一聲的啊……上次我去白宮,撞見他跟一個女孩子站在一起說話,那個女孩子看起來很漂亮,他還說是朋友,我看他躲躲閃閃的就疑心。明鏡,你們一向要好,你告訴我他身邊有女孩子纏著嗎,是不是談戀愛了?”
阮明鏡本來是來打聽消息的,沒想到也沒打聽到,反而還要安慰胡思亂想的江媽媽:“江上人長的帥,又吃得開,身邊的女孩子本就如流水一樣,我也記不大清。他又愛浪漫,說不定帶著人家去國外旅遊,怕兩人世界被打擾才不告訴我們的吧。江媽媽,你別擔心,要是真的談戀愛,回頭我讓他把人女孩子領回來給你看。”
“唉,明鏡,你這樣一說我就放心了。他這麼多狐朋狗友,唯有你一個最讓我放心,要不是你們沒緣分,我倒真想讓你嫁到我們家來。”
阮明鏡忍不住笑道:“江媽媽,你這樣說,那我也是江上狐朋狗友裏的一員嘍!”
江媽媽嗔怪道:“你呀,你就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吧!你是良師益友,怎麼能和那些人淪為一談呢。好了不說他了,我讓張阿姨煮了糖水,你愛喝的,留下來喝一點再走。”
阮明鏡一聽有糖水喝,眼睛亮了:“百合菠蘿?”
“是,百合菠蘿,你最愛的糖水。”
張阿姨把糖水端了上來,阮明鏡嚐了嚐,清香撲鼻,唇齒甜滋滋的——“張阿姨好手藝,這個糖水煮出味道了,很好喝!”張阿姨笑了笑:“阮小姐喜歡就多喝一點。”
江媽媽笑著看阮明鏡:“是不是你記憶中的味道?”
阮明鏡動作一頓,看著勺子裏的糖水,清澈澄黃的糖水照出她的影子,還有眼中突然露出的一點落寞。那些糖水的影子中,突然浮出一張溫柔的臉,那雙溫暖的眼睛,歡喜地看著她,好像在說,小鏡,我煮了糖水。
江媽媽道:“你常說的那位夫人煮的糖水,別人都比不了是不是?”
“江媽媽……”阮明鏡剛要說話,江媽媽伸手阻止她,拉了拉身上的披肩,保養良好的麵容露出歎息的神情:“你說收養你的那位夫人失蹤了,找了這麼久,費了這麼多心血始終找不到。你就不怕她其實不是失蹤,而是不願意回來,你找到了又有什麼用,不過就是徒傷悲一場。”
阮明鏡用勺子舀著小碗裏的糖水,舌尖還有清冽的餘甘,她搖搖頭,語氣裏是說不出的堅定:“我找她,不是為了要她回來,隻是為了問她一個問題。沒有得到答案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如果不是這個信念支撐著我,我早就放棄了。”她站起來,又露出清冷決然的笑容:“江媽媽,煮糖水的人可以換千萬個,但我喜歡的,隻有一碗,它是由過去的人用時間煮的。沒有那些人,沒有那些時間,是絕不會有相同的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