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王緋擔心的不無道理。
小納在阮明鏡的激烈反抗下放走了關王緋,關王緋不肯走,小納就用槍逼著她下車。關王緋一走,阮明鏡就像失去了渾身力氣似得,搖晃著倒在小納懷裏。小納一路笑嘻嘻地摟著阮明鏡,一會兒捉著她的頭發玩,一會兒又拽拽她的睫毛,阮明鏡毫無知覺,任他對自己上下其手。
小納摸摸她的臉:“寶貝,我都放你朋友走了,怎麼還不肯對我笑一笑?是不是阿端死了,你很傷心啊?”
阮明鏡聽到“阿端”兩個字,驟然回頭,聲音無比悲傷:“你為什麼要殺他?他還是一個孩子……”
“nononono,寶貝你冤枉我了,殺阿端的人可不是我,你知道我唯一的目標就是你。隻不過誰讓阿端闖入狙擊手的禁區,大哥有令,隻要試圖救你的都得死,我也沒辦法呢。”小納長著一張美麗絕倫的臉,可是他此刻的笑容,卻讓阮明鏡無比心寒。
“你一直都在監視我?”
“寶貝,還記得我跟你說待會兒見嗎,其實那時候我在你手機裏安裝了竊聽器,知道你所有的動作,別說你帶著阿端離開泰國,就算是機場你也別想出。”小納把玩著手裏小巧的手機,放出一段流暢清晰的錄音——那時他們在討論阿端回國的事情。
阮明鏡本以為小納隻是在夜場打工的,沒想到他還涉黑,而且在自己身邊藏的滴水不漏。不,也許她早就該發現了,卻笨到無可救藥,一時放鬆了警惕,不僅害死阿端,還後患無窮。她怔怔看著小納,因為太吃驚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小納笑眯眯道:“其實我聽說監視的人是你後,也嚇了一跳呢!寶貝,原來你跟我大哥的仇敵也有來往,你究竟有多少個情人,又是江少爺,又是侯少爺,你愛誰更多?”
阮明鏡沒料到他會提出這個問題,聽到侯少爺三個字時,睫毛輕顫,被小納捕捉到了:“果然是侯少!你們中國人好狡猾,愛得跟不愛一樣……我大哥技高一籌,果然壓對寶了,我還跟他打賭說你愛的是江少呢,不過也沒關係,侯少比江少更有魄力,也更能忍,也許經得住我大哥的報複……”
“你們要對他做什麼?”阮明鏡又驚又怒。
“嘖嘖,別激動,現在還沒定論,你也要保存力氣哦,不然等一下叫起來沒力氣,侯少會聽不到的。”
“你要拿我去威脅他?”
阮明鏡突然醒悟過來,反手就去推車門,推不動,她轉而去搖車窗,被小納一把按住,掙紮中她打碎了車燈,血順著手背流了下來,車廂裏一片黑暗,小納吃吃笑了起來,她絕望地掙紮,頸子在靠背上蹭出一大片血痕:“放開我!放開!你們這樣做是不會有作用的,他恨我,我也恨他,我對他沒有半點威脅力……”
小納去捉她,她一口咬上小納的手,被他打了一耳光,頭撞上了車窗,耳內嗡嗡作響。
她掙紮得精疲力盡,手上的傷口凝固一層血液,微小如牛毛般的銳痛順著皮肉蔓延。她在黑暗中沉默,下了車之後,小納強迫她下車,又拿了杯水:“寶貝兒,來,喝口水。”阮明鏡拒絕,後退一步,眼睛又黑又深:“你在裏麵放了什麼?”